关了院门,萧旋拿着信直接回了后院,朝顾桦辰扬了扬手,稀罕道:“看,我的信,居然还有人给我写信呢!”

顾桦辰被自家媳妇的小表情给逗乐了,“那你回屋看信去吧,这地硬的跟石头似得,还是我来锄,你别下手了。”

萧旋:‘他这是炫耀他武修的力量么?’“哼,谁稀罕!”说着,直接坐在后院的廊檐下看起信来。

之前,在翻信封时,看到寄信地址是沧州地区青县时,萧旋脑中就一直盘旋着一个问号,‘自己在那里有熟人吗?’

直到拆开信,也没看内容,直接看了信尾的署名:陈蕊。思索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在火车上碰到的那几个‘小姐姐’中的一个么。

想当初,他们可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呢!这一晃十年了,想来她们也该成家的成家,生儿育女的生儿育女了吧。

细细看完来信,萧旋靠在廊檐的柱子上,望向顾桦辰锄地的背影眼神放空,人性之恶现实残酷,都是她们这些刚毕业的学生无法理解和接受的。

若是萧旋没记错的话,当时火车上的四个‘小姐姐’陈蕊和苏明媚去了沧州,刘林丽、王晓琴去了枣庄。

从信中萧旋知道了几个信息,第一个信息是早几年前陈蕊曾来过信,但一直没收到萧旋的回信。

第二个信息是苏明媚死了,被同公社的农民丈夫活活打死的。

起因很简单,72年73年时公社要上报‘扎根’青年名单,人数不够就把大部分从大城市前往农村的知识青年报上去了,陈蕊和苏明媚也在其中。

之后,为了提高实际‘扎根’比例,周围村里不管是未婚的、离异的、死老婆的男人们都开始在知识青年中选择合适的对象。

苏明媚就是其中不幸的一人。66年刚到沧州时,也不过是虚岁19的小姑娘,四五年过去,苏明媚回过一趟S市探亲。

可惜适逢几个哥哥要结婚的结婚,找对象的找对象,根本无法安排苏明媚的回城工作,于是她又回到了沧州。

后面两三年也经常写信回家找机会,终于拖到了72年,成了农村人眼里25岁的大龄女青年。

刚好‘扎根’运动风起,被村里一个早就看中她的寡妇家儿子缠上。那男人30不到,有一把子力气,也能干活,最大的缺点就是爱喝酒、脾气暴躁。

男人联同寡妇娘设计了苏明媚以后,苏明媚没办法只能嫁给了男人。

结婚初期这年小夫妻倒还能过得下去,虽然有些磕磕绊绊,寡妇婆婆有时候会骂骂咧咧的,但日子总还能过得下去。

一直到第一胎生了女儿之后,家庭关系骤然紧张,每天寡妇婆婆不是演白莲花,就是上演全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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