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筋斗拎了一瓶白酒,坐在墓前,先倒了一杯洒在地上,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兄弟,十五年啦!惭愧呀,连你的尸首都没找到,只给你弄了个衣冠冢,忘恩负义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老筋斗自斟自饮的喝着。

“当年我带着小少主去求你,你也没嫌弃我们爷倆儿的落魄样儿,就收留了我们。要不是你,我们鲍家就完了,患难见真情啊!鲍家当年那么多朋友,舍了那么多恩义,最后出事的时候,连给口热水的人都没有。我和小少主像过街的老鼠,人见人踩,看尽了人情冷暖啊!可怜少主啊,当时还是孩子!哎!不说啦。”老筋斗有些动情,落了些眼泪。

“真不怕你笑话,其实那时候,我也害怕,真想投河了。但还没等我死呢,少主的母亲先寻了短见,所以,我就不能死了,我不能把个孩子扔下,不然真没脸见老豹爷啦!他老当初也白救我这条命啦”

“总之啊,老弟,就是对不起你啦!其实走了也好,人间太苦啦!”

老筋斗喝完了酒,抹抹眼泪,点了根烟放在墓上,用手绢擦了擦墓上的灰,起身走到前面老豹爷的墓前,鲍平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

“这个地方选的好,离我爸近些,互相照应”鲍平说道。

“是呀!熟人好说话些”老筋斗附和着,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着。

“周围让人打扫了吗?”鲍平问道。

“不用,公墓有自己的管理人员”老筋斗回答道。

“清明用自己的人打扫,干净些,养成习惯,以后你和我也葬在这里”鲍平淡淡的说道。

“嗯”老筋斗应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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