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向榕并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原因,在实战中施展断臂男教与的技艺时,他总是感觉有些生疏,每一招每一式并不像劈砍稻草时那般容易。

最基本的劈砍,都显得那么费力,对方不再是一动不动的稻草,而是随之而变的敌人。

敌人不会像稻草那般,任你劈砍打骂,他们也和你一样,怀着必杀之心去对待你的一招一式,一个疏忽就会让你这十八年白走一遭。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师父断臂男的实力,只是断臂男无臂无手却教他刀法,这说出去未免令人不可思议。

两只尸傀一直隐于布下,似乎并不想做过多的缠斗,但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它们?

一双手被震得有些发麻,不过好在并没有心虚流汗,刀还严严实实的握在手里,两只尸傀手里握着同样闪着暗红光芒的匕首慢慢向后撤退。

想走?

向榕一只腿牟足了劲,向前蹦起,一个箭步持刀冲上前,两只尸傀同时举起手中匕首,转退为攻,四只匕首从空中划过,直刺向榕。

他想起那日砍断尸傀臂膀,期间并未感到太大的阻力,他猜测,尸傀力量并不够强,速度才是它们的王牌。

那么只要硬生生用力气去抗它们的攻击即可,他转砍为守,一柄腰刀横在头顶,所有气力集中在臂膀之上,准备同时接下两只尸傀的攻击。

尸傀并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四只匕首一齐向下刺,正巧被腰刀拦下,利刃与利刃之间相互撞击,向榕双目死死看着近在咫尺的四只刀尖,因巨大的冲击力,他的左手早已扶在了刀身上。

和他猜想的一样,两只尸傀的力量加在一起刚刚和他势均力敌,他们僵持了一会儿,锋利的刀口摩擦出刺耳尖叫,向榕咬咬牙大吼一声,想要推开两只尸傀,却发现自己已经骑虎难下,动弹不得。

它们似乎也把所有的力气施加在向榕的身上,此时他只要有一点多余的动作,那四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匕首会毫不犹豫的刺进他的胸膛。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两只尸傀渐渐势在必得,断定向榕不能在坚持,而向榕也确实难以坚持,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沁出,胳膊从内到外像蚂蚁穿过一般,酸痛难忍,他失算了,即使他们力气一般,但这两个尸傀的力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

刀锋离他的皮肤越来越近,他开始懊恼自己的鲁莽,他本以为可以抵住它们两个,并利用自己的爆发力再次砍掉它们的胳膊,这太天真了。

锋利的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皮肤,向榕眉目大开,眼球恨不得蹦出一样,看着那四只匕首。

难道自己要被刺死了?左手被刀背深深刺入,显出一个暗红的痕迹,胸膛处已经可以明显感到匕首的冰凉,那冰凉刺入骨髓,挤压着他的神经。

就在向榕以为匕首已经刺进自己身体里时,耳边划过一只利箭,犹如白驹过隙,干脆利落的扎进了一只尸傀的脑中。

那只受伤的尸傀被利箭射中后,双手卸了力,向后踉跄一步,向榕借机大力一挥,弹开还抵着自己的尸傀。

哪里射来的箭,这箭法也太玄乎了吧,沿着自己耳边而过,是射自己的还是射尸傀的?向榕向后跳了一步,两只眼虽依旧盯着两只尸傀,但同时也在提防着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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