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铭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婆婆说道:“可是坏人始终是坏人,就算是做了点好事,也改变不了他是坏人的事实!”说着他端起眼前的那碗豆花推到了桌子的另一头,说道:“阿婆,你才是一个真真的大好人啊!”说完宫铭伸出手指轻轻一挑,将从桌子上飞起的剑握在手里,转身往宫家大院的方向走去。

看着宫铭有些落寞的身影,卖豆花的老婆婆面上欣慰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宫府”两个鎏金的大字的牌匾挂在宫家大院的门头上,上面一尘不染,干净的就像是昨天才挂上去一样,太阳升起来了,宫铭站在大门前,被那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刺的睁不开眼睛!

也只剩下这两个刺眼的金字倔强地向世人展示着宫家昔日的荣光!

宫家的门前依旧保持着江湖豪门的威严与庄重,门前的两座石狮子每天都会有人清洗,如今一年也不会有十个人来宫家走动,可是台阶上的石隙里也不会有一棵杂草长出来,门口两边的守卫,他们穿着合身的短打衫,腰背挺得笔直,眼睛里透着光,好像随时都会有一位大人物到访宫家,这些都是宫福的功劳,这些年宫家上下都靠着宫福的打点才能勉强维持到现在。

宫铭刚踏进院子,一个身着长衫,须发花白的中年人,躬着腰背快步迎了上来:“少爷,您回来了!”

宫铭冲着来人点了下头,应了声:“福伯!”

宫福看着宫铭手臂上的纱布,关切地问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宫铭淡然一笑说道:“和两个***了手,擦破点皮,不碍事!”

宫福大惊失色道:“少爷快进内厅,我给您换药!”

内厅里宫福替宫铭换好药,笑道:“少爷放心,您受得只是皮外伤,用了上等的金创药,三两日就会好了!”

宫福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宫铭对宫福说的话也从来不怀疑,他冲宫铭摆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我再睡个回笼觉!”宫福不再多言,欠了欠身,转身走出了门外。

宫铭这个回笼觉,一直睡到院里都掌上了灯,他没起床也没人敢去敲他的房门。

宫铭躺在床上突然睁开眼睛,冲着房顶大喊了一声:“谁?”

话音一落,只听得房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看宫铭已经翻身起床,推开窗子,纵身一跃,翻身上了房梁,宫铭紧握手里的剑,全神贯注地向四下寻觅了一番,没发现半点踪迹!

宫福带个两个护院跑到了院子里冲着宫铭叫道:“少爷,出什么事了?”

宫铭见没有什么发现,纵身跃下房顶,轻轻落在宫福面前,宫福忙凑上前来问道:“少爷,您发现什么了?”

宫铭摇了摇头说道:“或许是我上次教训的那两个贼人想来找我寻仇,你这几日一定要小心防犯!”

宫福点着头应声道:“少爷放心,我会安排好的,您先去前厅用晚膳吧!”

宫铭坐在前厅的桌子前,宫福从门外跑了进来,给宫铭倒上一杯酒,满脸笑意地说道:“少爷,我都吩咐下去了!”

宫铭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宫福好奇地问道:“你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宫福双手端起酒杯送到宫铭手里说道:“有些日子没看少爷动手了,没想到少爷的身手依旧了得,老奴自然替少爷高兴!”

宫铭喝下手里的杯中酒,哼笑一声说道:“你不是替我高兴,而是替我爹高兴吧,小时候练功我可是没少受苦啊!”

宫福一边给宫铭倒酒一边笑道:“老爷要都是为了少爷您着想啊,起初让您在自家练功老爷夫人看着不忍,后来索性把您送去了终南山学艺,外人看来老爷是狠心无情,可是少爷您要体谅老爷的良苦用心啊,不然老爷夫人的在天之灵也会寒心的!”说完宫福的声音不禁有些沙哑,并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宫铭心头也有些不忍,他伸手夺过宫福手里的酒杯说道:“好啦,每次提起我爹,你都这样,我爹对我的好,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宫铭仰头喝下杯里的酒,突然把酒杯往空中一抛,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酒杯“啪”的一声脆响,稳稳地落在桌面上,过了一会,只见那只酒杯分成了两半,翻倒在桌面上。原来在那道寒光闪过的瞬间,宫铭已完成了拔剑、出剑、收剑,宫铭不仅出剑快,而且出剑稳,此等凌厉的身手就算是江湖上剑术排名第一的剑士于白猿也不过如此。

再看那宫铭一只手按着剑看着宫福笑道:“下过苦功夫练过的东西就是想扔也扔不掉!”

说完宫铭提起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去休息了,如若无事,不要去后院打扰我!”

月光下,一个少年正持剑而立于院中,“铮”的一声锋鸣,剑已出鞘,宫铭身如灵蛇,剑在他的手里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这一刻的宫铭和外人眼里只知道整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宫铭,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提起剑的宫铭似乎才真正有了灵魂,平日里的宫铭不过是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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