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狼走到村长面前停下,村长定睛一看,惊道:“这、这……”
雪狼走近,小心叼起两只狼背上的东西,塞到村长怀里。村长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下意识的抱住了。等他回过神来时,眼前哪还有狼的影子,倒是村民一个个都围了过来。那包裹里不是什么物件,而是红色的小毯子包裹着一个睡着的小女婴,白白胖胖的,头发浓密,睫毛弯弯的,小嘴红艳艳的,看着就讨喜,而毯子的一角用银色丝线绣了一个“灵”字。
这时,乌云散去,月光撒向大地,小婴儿被柔和的月光笼罩,更显白净。她在村长怀里忽然动了动,打了个秀气的小呵欠,缓缓睁开了双眼,瓷白柔嫩的小脸上一双圆眸真是漂亮又灵气,就像月光下的小仙灵,何洪昌当即给她取名为“月灵”。
第二天早晨,王二家和李四家的男人和儿子一行四人疲惫的回到了村里,身上倒没什么伤。因昨晚发生的种种,众人还未从惊吓中反应过来,也就将寻他们四人的事情搁置了,如今他们平安回来少不得问他们怎么一宿未归。
四人都说看到天色将黑准备下山回家,谁知在林里迷了路,怎么转都转不出林,好似遇上了“鬼打墙”。四人又累又饿,只能先就地休息,等天亮再寻下山的路。后来等天一亮,四人很快找到路回到村里了。从他们口中得到这么奇怪的经历使众人面面相觑,不过相比于昨晚惊险奇迷的事情,这也不算什么,也就不再多问。
泰和村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无字碑使用前人粘合的办法勉强恢复了原样。而村长自从收养了小女婴月灵过后,脸上笑容越来越多,时不时还能看到村长学那针线缝小衣呢。
十五年后……
“月灵、月灵,这孩子,衣服洗了就放这,跑哪儿去了。”何洪昌走到河边,就看到木桶旁边空无一人。
在不远处洗衣服的李小梅听到后,回道:“洪昌叔,你找月灵呀,刚才小虎找她,好像山上去了。”
“这样啊,那我把衣服拿回家了,等月灵回来,麻烦小梅你告诉她一声。”
“欸,好。”
何洪昌提起木桶,拄着拐杖走远了。
直到落霞红漫天时,一个明眸柳眉,两腮还带着婴儿肥,俏丽又可爱的小姑娘出现在了村口。只见她怀里抱着团毛绒绒的小东西,身旁跟着个虎头虎脑的青年:“月灵,这小狗崽被捕兽夹夹断了后肢,怕是不死也要残了。”
小姑娘开口道:“再怎么也是一条命,再说,你急匆匆把我叫上山,不就是为了救这小东西。”原来这就是曾经狼群送给村长何洪昌的小女婴月灵,只听她的声音脆生生的,稚气软糯,但语调不疾不徐,有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青年挠挠头,嘴边咧出一抹傻笑:“我也没想那么多,就看着这小狗崽全身毛发雪白,小小的,蛮可爱,就想着送给你。可惜被捕兽夹伤了,看着要咽气了,这不叫上你先给它止止血,万一治不好,就只能挖个坑埋了。”
两人边说边走,走到一处前院种了一棵橘子树的村屋前。月灵推开栅栏门,这时村长何洪昌刚从屋里走出来:“月灵回来了。小虎也来了,进来坐会。”
小虎偏头看了眼月灵,见她心思全在怀里的小狗崽上,也没顾上他径直往屋里走了去,于是他忙回道:“谢洪昌叔,不过我还是先回去了,这时间点家里要开饭了。”
“好,那我不留你了,你把这个拿回家,才摘的青橘,给你们尝尝鲜。”何洪昌提起门口凳上的小竹篮递给小虎,小虎连忙道谢,提着竹篮离开了。
何洪昌转身回屋里,看见月灵将几种草药混合捣碎,敷在小狗的伤口上,再用棉布包扎,那小狗不时气若游丝地哼唧几声。何洪昌坐在桌边看着月灵,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在看到月灵小心翼翼将小狗放进垫有薄毯的的背篓里后,他才开口:“明天是你奶奶去世二十年的忌日,也是你十五岁生日,每年你生日都为此简单庆祝,爷爷心里其实一直很愧疚,现在爷爷也想开了,活着的人更重要,现在爷爷就想你幸福。明天在村口坝子为你摆生日酒席,我已经请了小虎他娘过来帮忙,她和王家媳妇、李家媳妇会一起过来。明天你也早早起,在村口接镇上的何大夫,说起来你们师徒俩也好久没见面了。想想咱们月灵是大姑娘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呵呵。”
何洪昌说着笑了起来,满脸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去了。
心思回转,何洪昌想到老伴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结为夫妻。可惜老伴从生下来就有哮喘,四十出头就去世了。又因哮喘导致身体病弱,也没留下个一子半女,所以当雪狼将月灵送到他怀里的那一刻,他就当她是天赐的礼物,来弥补自己没有孩子的缺憾。但自己那时已经四十了,都到了可以当爷爷的年纪了,所以顺其自然就让月灵唤自己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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