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遇十指缠着厚厚的白纱布,头重脚轻几乎要栽倒,宫殿中黛红的纱幔飘扬。
她就像掉入河里捞出来的一样,每走步都似踩在浸水的棉花上,衣角滴水落地,在空旷无人的大殿格外清晰。完全湿掉的衣物贴着皮肤也感觉不到丝毫冷意。
不是她撕的画,替别人背了黑锅,新婚夜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身体里多了个所谓“它”。
是“它”导致现今的处境,宁随遇抬手打掉花瓶,“砰”的清脆声残片四溅。她心里涌现种无法替代的强烈快感,酣畅淋漓。
“出来,我管你是什么魑魅魍魉有胆子出来,只躲在别人身体里算什么本事。”她随之又打烂件物品。
“懦夫,胆小鬼。试问哪里得罪这位大神了,嗯?”
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宁随遇边砸边大骂,殿中昂贵的物品该砸都砸得差不多。
她仰着脸孤注一掷的决心,胸脯起伏因气愤而上下起伏,脖颈如天鹅般细长优美。
唯一能确定每次碰陆文曦“它”都会出现,可陆文曦会信她?讨厌都快讨厌死了,只会认为自己逃避责任。
不能这样太轻了,她要用更狠的手段才能逼“它”出来。
梨花急忙跑过来,扑到她面前抱住,“不就是吃苦受罪吗?我陪着你,大小姐你可千万可别做傻事。”
宁随遇恍惚过来神,低头满心感动,毫无温度可言的手指轻轻抹去她的眼泪,“不哭,我不会自杀的。”
说着宁随遇原本哭肿的眼眶微微红。
梨花又傻气的笑了。
宁随遇转身,“别跟过来,我有点事处理。”
梨花欲上前又止住步,大小姐答应她应该不会反悔,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会。
她回头确定梨花没跟过来,衣袖一挥摔碎个盘子,手颤抖两次没捡起碎片,放到脖颈处。
“我活不下去了,也没法活了。你愿意在我身体继续呆就继续呆吧!”宁随遇真情流露,尖锐的碎片划破皮肤立即渗出暗红,粘稠的血腥味飘开。
“懦弱。”不屑的女声在宫殿里飘荡。
宁随遇神经一震,激动出言:“你这个该死的小偷,占着身体不说险些把我害死。”
“你最好立刻滚出我的身体。”
如果有必要她真想找陆文曦当面对质,可惜他知道又能怎样?指甲已经拔了。
谁知它厉声反驳,“你给我闭嘴,最好过来看看到底是谁占着谁的身体。”
宁随遇怒气冲冲寻音走去,行啊你还会魅惑人。
一池清泉汉白玉砌成,倒影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连胎记位置都完美复制,不过水里的人紧蹙着眉头,有着无限烦恼的模样。
宁随遇抽下发簪正要往水里搅动。
她出声怒喝,“快住手,本小姐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灵识。”
宁随遇惊吓差点扔掉发簪,因为手上疼痛,忙用手臂护住。不料遭到它嗤笑:“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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