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纷纷扬扬的大雪从天而降,铺成一条白色的地毯。临近新年,云衣教分外忙碌,这条路上,如今一个人影都没有。
林未泽撑着一把伞,独自一人踩在厚厚的积雪之上,留下一串孤独的脚印。玉露楼门扉半掩,不像是有人在。林未泽忍不住上前一步,轻轻推开那扇半掩着的门扉。
院子里一片洁白无垠,雪地上没有半个脚印。不知紫苏是一早就出门了还是一直没有出去。
院子里的那株桃树还在,当年他折下一枝桃花的那处,早已经长了新芽。许是冥冥之中早有预言,这院子也已经换了人。想来,长夕离去已有一年有余了,不知她如今又在哪里。
长夕走后,秦紫苏名正言顺地成了云衣教的首席女弟子,入住玉露楼。她搬进去的当天,长夕以前的物件就统统被扔出门外。林未泽不死心,曾去细细翻检过,没有那身绣满了桃花的衣服。
秦紫苏对那衣服也是喜爱异常,曾仔细找过,一无所获。
既然遍寻不得,只能说是长夕带走了。林未泽轻掩上门,看来,赵舒在她心里才是最重要的。不论危急关头她如何说,赵舒,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自那日,林未泽彻底死心。只是他总喜欢绕到玉露楼前面的这条路来,即便如此,自秦紫苏入住以来,他也从未进去过。林未泽一向与几个师妹交际不多,长夕算是交情最深的一个了。也就是秦紫苏顶替长夕位置的这一年,与他多次交手,林未泽才算是与她有些交情。
秦紫苏的武功跟长夕比起来差了一大截,但也胜过其他的师妹。每每与秦紫苏交手,林未泽总会想,如果对面的是长夕,她会如何应对。
虽说未泽对长夕已然彻底死心,但长夕的影子,一直在他身边。
快过年了,不知道长夕在这个新年里,有没有肉吃呢?
“左边,左边!过了过了!再靠右一点。哎,对了对了!”
甄如意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从梯子上蹦下来,左摇右摆地欣赏着自己刚挂好的大红灯笼∶“嘿,这灯笼挂的可真不错!”
长夕将手里的蜜饯分了一块给甄如意∶“不错不错!挂的又正又漂亮!”
甄如意探了探长夕手里的纸袋子,又挑了两块蜜制话梅来∶“这可不是我吹嘘,我再阑风教挂灯笼已经有五年了!”
长夕轻笑,雪白的毛领随着她的呼吸轻轻在脸颊上飘动∶“瞧师兄说的,倒像是你来这里是为了挂灯笼,习武才是顺便的。对了,师兄什么时候动身啊,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再不动身,怕是不能在新年之前赶回家中了。”
甄如意难得一脸严肃,他扯了扯嘴角∶“不回了,家中不如这里自在。”
“不是吧,我听双桃师姐说,如意师兄家里那可是富甲一方,如意师兄的父亲还是个官员,怎么可能不自在。”
“一个县城的县令,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个妾室所生,而且还是个被正妻排挤不受宠的妾室,要是我在家里真的有些许地位,就不会到这里拜入师门习武了。”
长夕觉得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有些内疚,又觉得这时道歉未免有些唐突,便出言安慰∶“师兄不要伤心,我自小就没见过父母,又被自己的师父怀疑,被师姐陷害。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算啦,快过年了,提这些事做什么。不过你要是真对那师姐气不过,我倒是可以出面替你报仇。她当年都说了你些什么?”
“说我联合胡义云密谋捣毁云衣教,事成之后我得林未泽,胡义云得云衣教。这种鬼扯的话居然还有那么多人信。”
甄如意一反常态地弹了一下长夕的头∶“说什么呢!你现在入了阑风教,那就是胡师叔。你在云衣教,敢直呼自己师叔的大名?”
长夕挠挠头∶“我都给忘了。”
“说起来最近不少人找胡师叔麻烦,不知道今年过年他还回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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