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确实是成了,这雨滴般的金属质感显而易见。

那铁板和雨滴竟然毫无缝隙的黏在一起,仿佛浑然天成一般,银光闪闪的光泽从雨滴上反射着。

从远处看,真的仿佛落下的雨水在铁板上流淌一般。

而且近看之下这雨水流淌的痕迹也丝毫不做作,在铁板和雨滴的相互融合之下,滴落而下的雨就仿佛是将泪水落下了一般。

此刻的这块铁板,当真是有了雨泣之意境。

扑面而来的感觉不是生硬,而是充满了写意,真实的写意,毫无违和。

这不是那浮雕能够体现出来的自然,不是镶嵌能够体现出来的真实,这是最贴切现实,最让人感受到卓然存在的意境。

周弥彰拿起铁板,细细的品味着,没错,这正是自己百寻不得的感觉。

自己心中困扰许久的感觉。

此刻,雨滴或长或短的流淌痕迹就像是水滴流淌后留下的不规则痕迹,反而更加真实的反映着雨的形态。

图纸上雨泣的剑身那些遍布的雨滴是随意的。

自己如果可以的按照剑身上的雨滴去制作,反而会僵硬,会不伦不类,只有不规则的,自然的,随意的,才是最真实的。

要知道,雨的落下本身就是没有规则可言的。

谁又能知道每一滴雨落下的轨迹?

谁又能知道每一滴雨从哪里落下?

又落向哪里?

是的,没有人知道,所以注定雨泣的图纸上的雨滴图案永远也达不成,因为真实所以不规则。

所以即便世界上同一个人铸造的两柄雨泣,十柄雨泣,一百柄雨泣都注定是不同的。

周弥彰默默的放下铁板,出乎意料的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周弥彰点了点头。

果然是成了。

最关键的一步达成了,剩下的都好说了。

不过,这关键点的达成竟然是因为自己误打误撞看到了陆朝夕洗澡,这也是够尴尬的了。

晃动了一下脖子,周弥彰连续许久的工作让整个身体的骨头都绷得很紧,总算是轻松了一些。

“夕夕,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发现的铸剑工艺,我没骗你。”周弥彰指了指铁板解释道。

“我没说你骗我,我也相信你说的话,甚至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偷看我洗澡的……”

“那不就得了?”周弥彰表示合理。

“但是你确实看了我洗澡,这……白看么?”陆朝夕冷眼说着。

周弥彰一愣,必然成立的事实容不得自己辩解?

可是怎么办?

难不成你要看回来?

“明天五瓶五粮液,这件事我当做没发生。”陆朝夕忽然开口道。

靠!这是明摆着讹诈自己的酒啊。

“夕夕,浴室可是磨砂玻璃隔着的,我啥也看不见好吧,我唯一看见的就是那水滴落在玻璃上往下流淌……”

“多说无益,我无论你看见什么了,反正你进来看了,再说正是因为我洗澡,你才看见雨滴流淌,这对吧?那么你才找到你所谓的铸剑方式,那你更应该给我买酒了!”陆朝夕坚决的说着。

……

周弥彰发现绝对不能和女人讲道理。

因为你觉得你在讲道理,她永远和你不在一个频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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