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折腾,夜已过半。

沈秋檀乖乖的被人抱着,看上去就像是刚发芽就经历了秋风摧残的小白菜,又蔫又叫人生怜。

两个护卫出身国公府,今晚不久前才见过老国公爷对这兔子的宝贝,所以十分贴心的找了块软毯将兔子包好,先去采青那里,由采青给肥兔子洗了个澡,才敢往老国公爷那里去送。

两个边走边道:“你说……这大半夜的,世子爷怎么就要给这兔子洗澡了?洗澡也就罢了,还没洗干净……”

“谁知道,像世子爷这等人物的内心,岂是你我可揣度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

“这兔子确实有些不凡。你没养过兔子可能不知,兔子是会游泳不错,可最是怕水,小时候我爹给我寻摸了一对白兔,我年纪小不懂事,趁着父母不在家,给那对兔子洗了个澡……”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那一对兔子都死了,活生生的吓死了,结果被我娘炖了吃肉,早在我的五脏庙内走了个轮回了。”

嗤,沈秋檀不屑的嗤笑,自己岂是那种没用的兔子?

想完,又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做兔子做上瘾了?

她本来想着晚间悄悄潜回枯荷轩,免得明早有人去送饭,自己不在房中再露了馅儿,但刚才看采青那样子嘛,估计都顾不上给一个小小孤女送饭了。

那正好,今晚就安心的跟着老国公爷吧,抱紧大腿,明天说不定还有更好吃的!

两个护卫到了远香堂,听闻老国公爷已经就寝,两人将兔子交给门人,就算交了差。

沈秋檀裹着毯子,随意的将就了一夜,第二日天微微亮,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原来,是老国公爷起身了。

老人普遍觉浅,但老国公爷却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他习惯晨起练武。

萧旸熟知祖父的习惯,正院与后罩房之间的庭院也不小,萧旸便命人拾掇出来正好方便祖父松松筋骨。

沈秋檀也没了睡意,她不过睡了不到三个时辰,竟然觉得又饿了。

可这种饥饿程度还能忍,所以她也跑到后罩房的廊下,看老国公爷施展拳脚。

庭院的一侧摆了刀枪棍棒锤等一色兵器,另一侧还放了几个树桩、木人。

老国公爷却没选兵器,而是赤手空拳的耍起了拳。

那套拳法,很慢,有些像是沈秋檀熟悉的太极拳,但又比太极拳刚猛一些。

沈秋檀睁着通红的兔子眼,看得津津有味。

大半个时辰过去,老国公爷收了拳势,见一直乖乖的胖兔子,老脸笑出了褶子:“走,乖兔,爷爷带你用早膳!”

沈秋檀喜出望外,一跳跳到老国公爷脚边,老头儿将兔子抱起,回了正院。

萧旸一早就回了大营,用膳的只有一老一小一兔子。

虽然吃了两块香饼香篆,沈秋檀已经不那么饿了,但也没少吃。

厨房知道国公爷带来了一只巨能吃的肥兔子,早膳的量一再斟酌,加了又加,这些刚好填进了沈秋檀的肚里。

“爷爷,我想去四哥的大营看看。”萧昀乖巧的道。

老国公爷喝完最后一口粥,点了点头:“去吧,将小白也带出去遛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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