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将你们面前的玉简贴至额头处。”灰袍老者的声音漠然传遍广场,丝毫没有解释这一切来龙去脉的意思,而他身后的众位长老则个个腰身笔挺,再没了以往懒散闲适的模样。

看着眼前眼神皆迷茫无措的少年,领头的秦正鹰面色微沉,语气暗恼道:“照宗老说的做!”

众少年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宗老”是何许人物,秦宣也是如此,不过在思索片刻后他还是伸手抓向玉简,他想了解更多的东西,而且看他便宜老子的神色也并无不妥,应当不是什么坏事。

随着这一只领头羊的出现,众人迟疑间也抓住了流光玉简紧贴额头,一时间,众位少年眼睛闭合身躯挺直一动不动,只有玉简绽放出莹莹微光,而灰袍老者与众长老颔首静默,似在等待什么。

片刻后,秦宣睁开了双眼,他额头上的玉简也飞到了半空中转瞬不见,他的眼神还有些失焦,没有注意到灰袍老者有些讶异的一瞥。

怎么说呢?玉简中的东西不多,但也不少,是一大堆关于秦家的问题,关于秦家发展的,关于对诸位长老看法的,对自己生活修炼的的感觉等等等等。

事无巨细,差点让秦宣以为自己占了秦初的身子被人发现了,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用神念在玉简中烙下了答案。

随着时间的推移,清醒的少年越来越多,相熟的好友间也开始低声私语这莫名其妙的一事,而巧合的是,大家似乎都有意无意避开了秦宣。

搞得他一人站在聊得热火朝天的人群中孤苦伶仃,这让他不爽之余也暗暗鄙视秦初,他秦大少就算人缘不行可好歹潇洒自在啊,哪像这孩子,又没人缘过的还憋屈,也怪说不得昨天害他哭了一场,简直丢死个人。

随着最后一枚玉简升入半空消失,灰袍长老依旧端着他的面具脸离开了广场,而明显松了口气的长老们也拿出了该有的威严,在宣布解散后就自行离去了。

秦宣望着太阳底下自己的影子,心底思绪纷转间,正欲迈步进行下一步计划,却有不和谐的声音蓦然响起:“哟,初哥儿,好巧啊?”

戏谑的声音很是耳熟,秦宣微眯着双眼看向来人,一副“你谁啊?”的表情。

实际上秦宣认得他,这位年仅十六面相三十的矮个子名叫秦绍,元种五重的旁支弟子,上次去鸿运酒楼跟在秦初屁股后面转的除了掌柜也就属他最勤快了。

不得不说这人可真是一个做奴才的料,与掌柜那种只是表面上应承有很大不同,秦绍这人能通过你眼神的变化或者身体的下意识动作判断出最需要迎合改进的点,真正能做到眼睛一扫,他就能把你想要的东西拿过来。

端的是舒服异常。

不过现在这人一脸之前嘴角上翘微眯双眼的欠揍模样,再结合他当初怂恿秦初用“初哥儿”这个诨号,秦宣倒是看清了这人龌龊遮掩的本质。

秦绍看着秦宣一脸蔑视的表情,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火气涌起,自己丢下了脸皮,掰弯了脊梁投资了数年的潜力股,转眼间居然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如的废物。

而且这个废物还用一种目中无人的眼光蔑视他,秦绍只觉胸口郁气难平,现实与理想的落差让他的失落与怒气化为讥讽的话语:“初哥儿,听说你昨晚跑去自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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