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打算溜了。

半个月不到,散了三次财,他感觉再待下去,迟早得饿死在这里。

去哪里,他已经想好了,就去离长安不远的洛阳。

在洛阳积累些原始资本,等再大一些,度过了前期的发育期,样貌改变,再回长安。

李业翻了个身,他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被子,变长了。

身下的石头,变软了。

他只有一床大被子,睡觉时把被子对半折叠,然后裹住全身,就像睡袋那样。

一睁开眼。

明亮的阳光进入眼眸。

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他的身体也不禁一颤。

“被武安君抓住了吗?”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床边站得笔直,满脸皱纹,脸上还擦着粉底的老者,心底捉摸不定。

老人见他醒来,对他微微一笑。

他这种礼貌的笑容,李业见得多了,怎会不明白这是代表距离,不想说话的礼貌性一笑。

李业心下又是一跳,他做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眨着大眼睛:“老爷爷,这里是哪里呀?”

“殿下,这里是您的家。”老人弯腰,低头行礼道。

李业的小脸顿时一白,煞白如粉,毫无半分血色。

“完了完了,果然是被武安君抓到了。”

“杨蕖啊杨蕖,你还真是靠不住。”

某个被关押在地牢的青年忽然打了个寒颤,脸上绽放出一个比花儿还要灿烂的笑容,露着一口黄牙,卑躬屈膝,一脸的狗奴才相:“大人,您看我这什么都招了,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嘿,进了我邢部的门,还想囫囵个出去?”那狱卒一甩长鞭,大笑不止。

李业自是不知某个备胎男遭了怎样的劫难,他此时正绞尽脑汁,想着待会要怎么站好挨打比较体面。

老人似木头一般站着,自说了那句话后就闭口不言。

李业抬着头,再仔细瞧着他的脸,又白又皱,像是冰天雪地里结霜的老槐树,再往下一看。

李业顿时傻了。

这个老人,没有喉结?

没有喉结!?

李业大惊之下,双眼狂瞪,嘴巴不由之主的大开,简直能生吞一只猪仔。

知道了某点之后,老人身上看似官服,却带着些许花纹的衣服,李业也就明白了。

他吞了几口唾沫,艰难道:“老爷爷,我要是没听错的话,您刚才说这是我的家?”

老人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心想殿下怎么这时才反应过来?密谍司总说时烨殿下天赋异常,怎么他就有些不信呢?

“呵……”李业的嘴角顿时翘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喉咙里情不自禁的把内心的狂喜给傻笑了出来,他连忙捏住脸颊,不让自己笑出来,又弯腰捂住嘴,身体阵阵颤抖。

不知情的人,准会认为他不是羊癫疯发作,就是犯癔症了。

“原来,我真是姓李。”

“怪不得武安君会那么对我,他这是在给便宜老爹背锅啊。”

很多时候,真相和假象之间只隔着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所有事情便明了了。

“不过……”李业皱了皱眉,“这熟悉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李业猛吸一口冷气,这不是范闲大佬的经历吗?

这下,李业又不淡定了:“我爹,不是当今圣上吧?”

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刮子。怎么说话呢?当今圣上是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他爹。

不过也不是没可能啊,武则天七老八十了还养着许多面首。当今的女皇帝还要年轻很多,也会有生理需求。

这TM就很尴尬了。

李业握紧了手,便听见老人道:“殿下乃陛下皇孙,皇太子嫡长子。”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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