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已婚妇女相处，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尤其是周围就他一个男的。
御林军走了，她们便活跃了起来，一双双好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简直像是一群可怕的痴女。
“他便是陛……夫君的儿子？”
“这鼻子，这嘴巴，真像太子。。”
“姐姐，面对你的大儿子，请问你此时是何感想？”
“你们安静点，别吓着他了。”
看着她们的疯样，李业不禁同情起他的老爹，看来三妻四妾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太子妃显然没有与孩子相处的经验，她看了李业半天，支支吾吾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也许是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不妥，她觉得该说些什么，于是她拿起手中的瓜子:“要吃瓜子吗？”
“好。”
于是，李业就和她们吃了一下午的瓜子。
东宫的氛围，与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不像影视剧里那样充斥着勾心斗角，那么死气沉沉。
她们这三个东宫的女人就像是在读学生，叽叽喳喳的谈着时下的衣服款式，流行的诗词，或是做着喜欢的事，或弹琴，或作画，或刺绣。
李业一个人闷在那里，想着心事。
太子妃坐在他对面，好几次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心中的困惑。
李业看了看她。
她鼓起勇气:“要吃些糕点吗？”
李业一脸无语，从她手里接过一块米糕，两三下就吃了个精光。
“这都是丽丽做的，好吃吗？”她鼓着白皙的小脸，眼巴巴地看着李业。
四周有不少太监宫女也在瞧着他，也不知其中有多少女皇帝的间谍，这让他感觉在被人监视着。
太子妃看着他道：“你要去看看太子吗？”
“他在太子府？”李业惊讶道。
“太子在清辉殿疗养。”太子妃道，“离东宫不远。”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能活着就不错了，既然他还昏迷不醒，也没有去看的必要了。
李业用脚指头也能想到清辉殿肯定是重兵严守，不会给他和太子独处的时间。
“龙脉啊……”李业望着这悠悠蓝天。
皇帝才能掌控的龙脉，曾为皇帝的太子怎能不知其中秘辛，女皇帝会让他们父子接触？
李业不由庆幸，大唐出了个武则天。
虽然这是异世界，但同样男尊女卑，这让他有脉可循。
武则天这大名鼎鼎的女皇帝，李业怎会不清楚她那彪悍至极的人生。她是千百年的男权社会中，唯一一个以女子之身战胜男权，登上帝位，更在近代被视为铁娘子，其事迹多次改编成电影电视，怎是一个传奇了得。
“如果宋朝的文人是最幸运的，那么武则天时期的朝廷则是最黑暗的。”
这女皇帝看起来倒是还厉害一点，毕竟她手里有龙脉这个大杀器。
李业想她既然登上了皇位，就必然要维持统治。
不会让他胡作非为，甚至他还会因为皇长孙的身份，受到打击。
所以说，他的处境非常糟糕，甚至比他认为自己是武安府弃子时还要糟糕。
太子妃察觉到李业的沉默，她不知道是不是她说错了话，因此有些忐忑。
她们这些昔日的妃子，已看透了皇城的残酷，如今不再奢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安享余生便是她们最大的向往。
可李业的到来，打破了她们的安逸。
对这个女皇帝指定给她的儿子，太子妃担心他会是霍乱的根源，会将沉浸在暗处的她们又抬向高台。
但看着李业平静的小脸。
她又想，此生她是没有做母亲的可能了，此时能有个儿子，哪怕不是亲生的，等将来老了，总归有一个家。
“我要读书。”李业认真道，“能帮我弄点书过来吗？”
既然女皇帝不相信他的说辞，更相信国师的推断，那他就把水再搅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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