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明显认定了黄子琦就是个恶魔,一直念叨着经文,不愿意搭理黄子琦,黄子琦倒也不恼,反正他也想着等妹妹一起来,两个人一起问,可能多问些信息出来,便索性懒得理他们,而是和黄世仁、蒋宜明聊起别的话题。
“蒋先生,看到这些西洋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咱们这里好像离海不远呢。要是咱们能有个出海口,和这些西洋人做生意,互通有无,倒也是个挣钱的路子。”作为从后世来的人,黄子琦很清楚,贸易对国家发展的重要性。
不过,蒋宜明却很明显没这觉悟,“大人,大明自宣宗朝禁海,至此已近两百年。虽然隆庆朝海禁松弛,但也只开放了月港一地与西洋诸国贸易,加上租借给佛朗机人的澳门。我们若想要与西洋贸易,只能就近走黎朝沿海港口,这一来黎朝与我们是敌对关系,岂能让我们走;二来,私自与西洋贸易,有违大明制度,恐怕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哈哈,蒋先生,你说的黎朝不肯借港口,倒真是个问题。至于大明的制度,那早已名存实亡了,沿海走私者有多少,以海盗为掩护行贸易之实者有多少,甚至官船公然下海者有多少?”明朝后期这些情况,黄子琦有一些记忆,禁肯定是禁不住的,在执法能力那么低的时代,有漫长海岸线的明朝禁海,那只能是个笑话而已。“所以啊,关键是港口,要是我猜得不错,南自黎朝控制的海防,北至大明廉州,沿海一带有诸多地方可以作为港口。嗯,让大明划出一片海来建港口,估计以大明那些官员的保守,是不会同意的,还不如想办法,夺一片黎朝的海岸来建港口。”
他却不知道,这一番话,把蒋宜明吓了一大跳,“老爷,这使不得,使不得。且不说黎朝实力强大,我们未必打得过。即使我们真有实力夺,以我们和黎朝都是大明藩属,在黎朝未攻击我们的情况下,我们主动攻击黎朝,那可是犯忌诲的,大明一定会干涉的。”
“嗯,所以,还是实力问题。打得赢黎朝,不怕大明干预,这需要军事实力,有东西卖,能打开市场,这需要经济实力。”黄子琦这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思考实力的问题,不过想着,这种事情暂时很难做成,便也觉得头疼,不愿意再想。
又聊了一些事之后,黄一苗被接了回来,一进门,便听那个传教士喃喃自语,黄一苗竟然听明白了,和他对话起来,这让黄子琦都吓了一大跳,这传教士念经用的什么语,他都不知道,妹妹居然能用这样的语言和人对话,果然这个妹妹好神奇,真是自己穿越的金手指啊。
等他们停顿下来,黄子琦便忍不住好奇地问,“妹妹,你和他说什么啊?你也会这种语言?你别被他蒙了,他会说广东那边的官话呢。”
“哥哥,他用拉丁语在念圣经呢,他说刚才你亵渎上帝,要受到最残酷的惩罚,要进入炼狱。”黄一苗做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可怕!”
其他几个西洋人,听得黄一苗居然会说拉丁语,便围过来用拉丁语,和她叽哩瓜啦的一通说,把黄子琦等人搞得莫名其妙。而那个神父却非常愤怒,和另外一些明显是护卫的人大声说了些什么,那些护卫位,便围住那几个人,想要动手。一直在一旁警惕地监视着这些俘虏的黄硕和士兵们,见状便一拥而上,一人拉一个把他们拉住,黄子琦也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速冲向一个在黄一苗身边挥拳的人,在那人腰间一撞,便把那人撞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只能虚弱地哼哼。
人被控制住后,黄硕吃惊地问,“大……大人,你这……这是什么功夫,居然比我都厉害!”黄硕久在军中,以悍勇善斗闻名,他可不曾听闻这位新继位的老爷,过去武艺很高。黄世仁和蒋宜明,也都被惊呆了,这个老爷,究竟经历了什么,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黄子琦不能把奥恼的表情表现出来,不过他真是有点奥恼,这撒谎果然是,一个谎言一旦说出口,就需要无数的谎言为它做掩饰。没办法,只能又把一切推给那个并不存在的高人爷爷,和众人解释了一通后,才关切地问黄一苗,刚才怎么回事。
“这几个人,是被他们抓来的意大利工匠,一路被他们奴役,虐待。他们恳请我们救他们,他们说愿意为我们做任何事,只求给吃饱饭,不要虐待他们就行。”黄一苗同情地说道。
“工匠?”黄子琦关心的是这个。
“意大利?”蒋宜明和黄世仁,却被这个名词,弄得大眼瞪小眼,摸不表头脑。在这个时期的中国,估计还不知道意大利是什么地方。
黄子琦没有管蒋宜明和黄世仁的疑惑,一听有工匠,还是来自意大利的,便非常兴奋,“快问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黄一苗问了之后,五个工匠,各自做不同的事情,“一个是钟表匠,一个是吹制玻璃的技师,一个是造船厂的技师,一个锻造师,还有一个观星师。”这是大航海时代,出海探险的团队,都或多或少要配备的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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