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姓文叫文耀宗,北平人,大学的时候参加了地下党组织,后来被特务发现不得不转移到了南方,在党组织的安排下进入黄埔,后来又参加了南昌起义,跟随着起义军到了井冈山。
那时的老阳还是小阳,贫苦孩子出生,五六岁就给地主家放牛放猪,红军的到来才解放了他。在批斗地主的大会上,小阳因为父母的惨死,对地主充满了阶级仇恨。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批斗的时候第一个站上了台,后来又带着工作队下乡分田地,在这个时候认识了工作队的队长文耀宗。
小阳家人都死光了,房产也早就被地主家拿去抵了债了,在红军分配地主家的财产的时候,小阳除了拿了一一把牛角梳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要,那是他母亲的衣物。他给文耀宗提了一个要求,希望能够参加红军。文耀宗看他蛮机灵的就留他在了身边当了一名通讯员。
按理说以文耀宗的学历和人品在那个时候的军队里至少也可以胜任团职以上,可是坏就坏在文家在北京是名门望族,父母是前北洋政府要员、大地主,兄弟姐妹们不是资本家就是在国民党内担任要职。党内肃反的时候直接把他当成了奸细,是朱老总亲自骑马跑到刑场,从枪口上救下了他一条命。命是保住了,仕途上却没能像他其他同学那样腾达,上面一再呵护才担任了一个连指导员的职务。
文耀宗特别的爱学习,尤其喜欢看书和练字。作为他的通讯员,小阳终日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也开始对那些白纸上的黑字产生了兴趣,可是他一个没有读过一天书的苦孩子字都不认识,更不要提读书了。有一次他在夜间站岗的时候偷偷的翻看一张军用地图被文耀宗给发现了,文耀宗看他小小年纪这么好学,自愿提出来要做他的老师,一有空闲就交他读书写字。小阳学会的第一个字就是红字,红军的红,也是他母亲名字里的一个红字,他把学会的这第一个字刻在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那把牛角梳上。
文耀宗受过高等教育,在根据地那种艰难的环境下也特别讲究军人的仪表,可是由于敌人的封锁,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都很难弄到,小阳执意要把母亲留下的那把梳子送给他,文耀宗知道这件东西对于小阳的重要意义,执意不要,小阳也是一个急脾气,以为指导员嫌弃自己的东西,一气之下把梳子摔在了地下,断成了两节。文耀宗看这个小家伙真的急了,这才收下了一半,把另一把留给了他。他们两人身份上是上下级,在感情上却早已超越了兄弟的情义。
长征开始以后,文耀宗所在的连队跟随着大部队一路转移,战斗是残酷的,部队行进到今天的酒都市天河乡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七八个人,两三条枪了。眼看着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文耀宗下了死命令,让受了伤的人赶快转移,自己带着还能战斗的两个人负责掩护,当时的小阳得了疟疾,是躺在担架上被村民们抬走的。敌众我寡,弹药耗尽,文耀宗的大腿被手榴弹的弹片击穿无法行动,其他两人为了保护她和敌人拼刺刀血撒当场,在清理战场的时候敌人抓到了昏死过去的文耀宗,看他戴着一副眼镜,仪表不凡,知道他肯定是一个干部,百般的折磨拷打文耀宗还是紧咬着双唇一言不发,敌人拿他无奈,把他枪决在了前进村的山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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