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酿厅在三十楼的正中间,面对着榛水湿地公园,面积大概有两百多个平米,中间是一张可以坐下二十人的红木大圆桌,左边有围了一圈真皮沙发的小舞池可以唱唱歌跳跳舞,右边是一个棋牌间,棋牌间边上有一个小的吧台,吧台里面陈列着中外名酒,酒瓶上都贴着吓死人的价格标签,吧台挨着的是金丝楠木的茶艺桌和船木的椅子,厕所挨着大门。

门开着,身材高挑,长相标志,穿着短裙和黑色职业装的五六个女服务员已经开始传菜摆盘了,冷未他们进来时,陈处长、大老王和另外一个戴着金丝眼镜,长发披肩、面容清瘦的中年人,正坐在船木椅子上抽烟喝茶,看都没看他们三个一眼。

张老三撕开包装把酒都打开了,递给冷未倒进分酒器里,沉睡了三十年之久的美酒佳酿开始慢慢苏醒过来,迷人神秘的芳香淡淡的在整个房间扩散。老羊也不敢闲着,从女服务员那里接过酒杯摆上,看看菜也摆的差不多了,张台笑着过去招呼他们过来坐下,主席当然陈处长坐了,主席左边挨着许台长,右边挨着王局长,许台长左边挨着张台长,老羊坐到了王局长的边上,冷未两手端着酒,从陈处长那里,按主次一一把酒满上,好在大四的时候他在足疗城打过工,伺候人这一套,熟悉得不得了,把自己那杯酒满上后他做到了张台长边上。

许台长端起酒杯放到鼻子边上,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好酒,好酒,最少二十年”。

陈处长端起酒杯用舌头点了点:“我觉得这酒不止二十年,最少三十年”。

酒都倒进了分酒器里,酒瓶和包装盒都放到了桌子下面,他们根本看不见包装,王局长站起身双手捧着酒杯,含着笑,没有回答,给张台、老羊和冷未递了一个眼色,三个人都学着王台长的样子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两位领导,前段时间台里的两位同志不懂规矩,惹了祸,今天我们把他们带来给两位领导请罪,既然是请罪,我们就要有个请罪的样子,这样,我们四个罪人,每人自罚三杯,然后再请陈处和许台训话”。说完正准备带头喝酒,许处长发话了:“老王不忙喝,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哈,许台长面前能做假呀,你都说是请罪了,要让我们大台长消气,你那个小杯子怕是不得行,那个小伙子,去饮水机那里换一次性杯子来”。陈处长指了指冷未,又指了指饮水机。

冷未没有敢动,等着大老王的命令,大老王向着冷未把头一点嘿嘿一笑“好好好,服从领导安排,去吧冷未,拿一次性杯子来,把酒满上”,冷未得令,拿了杯子,倒了四杯,半瓶酒就没了。大老王一仰脖,一杯进了肚,其他三人也是一样,喝完酒倒扣酒杯,没有一滴滴下来的,第一杯,两位省里的领导没有发话,第二杯还是没发话,直到第三杯喝完,许台长才表态了:“好了好了,你们这是苦肉计,我偏偏又是一个心肠软的,算了算了,那件事情就过去,我回去就给他们打招呼,以后你们酒都电视台的新闻不仅不能拒绝,而且要多发,多报道,要是有谁还敢难为你们,就来找我,我给你们做主,快坐下喝口汤,好酒要慢慢的喝,给我和处长大人留一点”。

“许台长说完了,那我提一杯,就借酒都的天酿美酒,敬酒都的客人了”,陈处长也站了起来,一手端着酒杯,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扫了一圈。陈处长提议完了,许台长又站起来提了一杯,接着是王局长、张台长、老羊、冷未,边喝酒,也就边做了自我介绍。

封杀的事情就算翻篇了,大家都喝了一点酒气氛就开始融洽了起来,也没了什么职务大小的界限,都王老弟,徐大哥,陈叔叔的叫了起来,话题也从国家大事转移到了麻将女人,官场小道消息,冷未是第一次喝这种叫做天酿的酱香型白酒,而且是三十年的老窖,一杯酒就差不多是他半年的工资,他喝得小心而又充满了敬意,觉得这酒确实和别的酒不同,入口柔和、入喉甘甜、入肠温良、入肚平顺,头不胀,眼不晕,宛如谦谦君子,好酒好酒。

老羊的酒量不行,两圈过后就趴下了,张台以前得过胆结石胆割掉了,喝不了多少。可酒场的气氛不能凉了呀,老王领着冷未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陈处长和许台长也开始一轮又一轮的反攻,你杀过去,我杀过来。从开始的你敬我、我敬你,到感情深,一起闷;再到我干了,你随意;大老王悄悄的问冷未:“拿来的六瓶酒还有多少?”

冷未负责倒酒,喝高兴了大家都把拇指大的小酒杯全部换成了半两一杯的中号杯子,六瓶酒也就是六斤,刚才酒都四罪人赔罪喝了差不多一斤半,还剩四斤半,几轮下来怎么经得起喝,“王局,最多每人还能倒一杯”。

大老王看了看在座的许台长已经仰躺在红木椅子上了,陈处长拿着杯子两眼发直,离倒下估计也就一杯酒的量了。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端起酒杯走到两个人中间,把他们的酒都倒上,轻轻的把他们拍醒过来,脸上满是为难和歉意。“两位领导”。

“撒子领导哦,叫哥。”陈处长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老大不高兴。

“对叫哥”,许台长也把手往桌子上一拍,随声附和道。

“好,陈哥、许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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