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听到咸章道人说快跑便铆足了劲往秘道深处走去,她听着身后传来的打斗声,不由握紧了拳头,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渴望变得更强大,如果自己实力强大,就不会变成师父的累赘,这样就能和师父一起抗敌,而不是一个人逃跑。

随着顾惜的深入,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微弱。她回忆起咸章道人说他年轻时在秘道中走了两个多时辰之后听到一阵巨吼然后晕了过去,陈直也说他私下秘道然后晕在了里面。想到这里,顾惜不由放慢了脚步,细算来现在估摸着就是在当时咸章道人听到巨吼的地方。她下意识摩挲着挂在腰上的玉玦,灵光一现:布袋!师父说离开他之后才能打开的布袋!现在我不在师父旁边,是不是可以打开了?顾惜想到这,不再犹疑,打开了咸章道人发给她的布袋,只见布袋中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顾惜吾徒,当你看到这张字条,为师恐已不在人世,无需悲伤,因缘聚散,你我修道之人无需执着一时一世。芥子袋中存放着我白玉京的宗门传承,须得你筑基之后方能打开,记住小心收藏,万勿落入他人之手。切勿来寻为师。望你坚定道心,我白玉京道统不衰,万事可期。师咸章绝笔。

顾惜深吸一口气,把字条放回那不起眼的布袋,贴身小心收好。她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握着玉玦,正在这时,秘道中传来一声巨响,顾惜心念一动,握紧了玉玦,暗道:师父,对不起了,弟子不能苟且偷生。想罢,急匆匆往回跑去。

待到顾惜走到切近,四下里乱石堆累,她与咸章道人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经塌方了,不见天日的秘道硬生生开了一个大口子,可见当时战况有多激烈。尽管早有准备,看到眼前这一幕,顾惜不由得呼吸急促,嘴里发苦,她四下里寻摸了一圈,想找寻咸章道人的踪迹,突然发现乱石的角落里有一抹白色,看起来像是师父的道袍,顾惜急忙跑过去,一边用手拨拉开压在那人身上的石头,一边焦急地大喊:“师父!师父!”顾惜忙于救人,乱石棱角锋利,不大的功夫,她的手上就被划出了一道道血痕,不过当下她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是忍着疼,继续清理周围的石块。

正在顾惜认真清理之时,身下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身下的人低喝一声:“别动。”然后慢慢坐起身来。顾惜听着不是师父的声音,大惊失色,借着洞口透进的月光仔细观瞧,原来是陈直。

陈直直勾勾盯着她看了一会:“你为何会在这里,你师父不是让你逃了吗?”

顾惜咬着嘴唇不回答,作势想挣开陈直的禁锢。

陈直捏着她的脉门一用力:“别动,否则没你好果子吃。”顾惜只觉得随着他这一用力,自己全身筋脉剧痛,也不敢再挣扎。

陈直见她不再乱动,自行调整气息不提。

顾惜见他不理会自己,手腕却还在他手里攥着,一边暗骂自己顾惜啊顾惜,你果然只是师父的累赘,一边用眼神四处寻找师父的踪迹。突然,她发现一块石头的后面隐着一个人形,看着身量与咸章道人极为相似,再也顾不得陈直,一边挣扎着往前走,一边大喊:“师父!”

陈直还在调息,被顾惜这番生拉硬拽,脚步踉跄地跟着起身,走到了那个身影附近。借着月光仔细观瞧,正是咸章道人。

顾惜蹲下身小心地试探师父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但是咸章道人浑身浴血,一身白袍已被鲜血染得红中透黑,顾惜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师父,都怪徒儿没用……”

陈直皱着眉头看了咸章道人一会,说道:“原来你没自爆,看你现在这样,想必是身上贴满了爆符,又用自身灵气催动,幸亏我跑得快,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也亏你用得出来。”

“咳咳……”顾惜看着已成血人的咸章道人一阵咳嗽,悠悠转醒,惊喜地叫道:“师父,你醒了?!”

咸章道人看了顾惜两眼,才反应过来,一脸怒容,恨铁不成钢地说:“为师跟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回来?”

“师父,徒儿担心你……”顾惜也知自己做错了,嗫嚅道。

“唉……”咸章道人长叹一声,“痴儿!也罢,我们门中弟子又有几个是遵师命的呢。”

闻言,顾惜与陈直俱是面上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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