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熹平六年,公元177年。
七月初一,初秋午后。
天高气爽,碧空万里如洗。
骄阳下,从蒙古高原吹来的凉风拂过界山,郁郁葱葱的松柏林哗哗作响。这些树木都是天生地养的晚辈,最长的树龄没超过八百岁。以前的古树都被八百多年前的晋文公,为了逼出忠臣介子推时烧毁了。
界山在界休县境内,并州太原郡辖下。始皇帝一统神州后,介休县易名为界休县,汉帝国承之。界休地杰人灵,忠义之士辈出,前有介子推,今朝有郭泰。介子推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界休人。
界山下,绵水河畔有一村庄名叫高庄,掩藏在高大的柳杨树林里。高庄的垂髫小儿在柳树下骑着小马驹,扮演着官兵打仗的游戏,幸福的笑声惊起了树梢的小鸟。鸟群盘旋在树林的上空不愿散去。
高顺被小儿们的笑声惊醒,彻底懵了。“我还没死!穿越了?重生到东汉末年!”他仰躺在木榻上阵阵发愣。
重生前,高顺是江南省人,父母因车祸而亡,孑然一身。靠保险公司的赔偿金读完大学后,他选择了从军三年。退伍后,被安排到江南省的钢城市公安局做协警。因立功,他被特批加入刑警队,执行任务时殉职。
高顺性格内向沉默寡言,而立之年还没成婚。他酷爱书法,只有在挥毫泼墨时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心如止水。
这一世,他也叫高顺,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名震天下的三国大将高顺。不过,既然来到了大时代,他也不想一辈子潜水,总是要做点什么的。毕竟,在这个从六千多万人变成几百万人的乱世中,不出名是很难活下去的。
思量至此,高顺缓缓站起身来,套上青色的麻布长袍。打量一番,这一世的身体还算不错:身高八尺有余,四肢粗壮有力弓马娴熟,是高庄最拔尖的猎户,还是柳亭的亭卒。
这一世的父亲高老爹已经去世三年,家中有寡母魏氏、十六岁的弟弟高原和十岁的小妹高嬛儿等三位亲人。
高顺今年23岁,实岁只有22岁,永寿元年生人,出生于半农半猎的黔首农户家庭。若不从军立功或拜师授经,一辈子都很难出名。而这个年代,声望是和做官挂钩的。没有声望的人很难做官发财,和后世的粉丝经济有得一拼。
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境况,高顺自语:“一定要想办法挣钱!若不能名达于诸侯,也要挣得一个大庄园坞堡,才能在未来的乱世中立足存活!”他一边思量着前程,一边走出厢房。
“大郎醒了!明知不善饮酒,你怎能破戒?伤了身子骨怎么得了!”见高顺走来,天井中的魏氏一边唠叨着,一边铡着青草。
她两鬓斑白,目光柔和的看着高顺。寡母魏氏实际上只是四十出头,看上去却有五十多岁的样子,肤色苍老。
按照记忆中的称呼,高顺有些哽咽,“阿,阿母,我来吧!”时隔两千来年,他又能喊出“阿母”这两个字,显然比较激动。
“昨日是魏亭长大喜的日子,破例喝了几罐酒。孩儿以后一定不会饮酒了!”高顺腼腆一笑,顺手接过魏氏手中的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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