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畜生,你们会招报应的,我和你们拼了……”
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无法挣开那名狰狞的东洋士兵,中年妇女双目喷火,也不顾四周那黑洞洞的枪口,转身往女儿的方向扑去。
“对,这些畜生,不能让他祸害我们的闺女,乡亲们,我们也和他们拼了……”
“张官子就没有没卵蛋的汉子,这些小鼻子现在祸害东子家的闺女,下一个就可能轮到咱家的,大家一起上……”
“孩子他爹,你抖什么,你要是不敢上,我张大花上,你这倒插门的软蛋就给老娘收尸吧……”
“……”
看到绝望的中年妇女飞蛾扑火般的扑向那正在撕扯豆花衣服的东洋兵,本来还有些怂的乡亲们也忍耐不住了。
毕竟这是东北,本来这里的人就有一股子的血性,这时候又没有真正的见识过关东军的凶残,眼见着村里最漂亮的大闺女就要被这些东洋小鼻子祸害了,先是那些对豆花暗中有意思的小伙子站了出来,接下来其他人也开始往前涌动。
“你的,你们的,站住,八嘎,排枪准备……”
“啪呴!”
就在这时候,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
这一声枪声就像是时间定格一样把晒谷场的动静全部止住了。
这时候不仅仅是群情汹涌的乡亲们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顿住了脚步,就连准备命令手下开枪示警的中村军曹也有些蒙。因为他很清楚,没有自己的命令,关东军的军人是不可能擅自开枪的,何况这场面又不是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八嘎,那个……”
有些气恼的中村军曹转身看着站成一排正要举枪的关东军士兵就要喝骂,可是他却意外的看到了把豆花压在身下的那个新田伍长此刻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只见那屎黄色的厚实军服上一朵暗红色的花朵正在慢慢的扩散。
“敌袭,十点钟方向!”
顾不得管新田伍长的生死,训练有素的中村军曹立刻单膝下蹲,举起指挥刀指向自己判断的方向,命令手下的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这些关东军不愧是日军中的精英,其实不用中村军曹指挥,他们在发现不是自己人开的枪后就马上做出战斗姿态,一个个矮壮的身体迅速的趴在了地上,手中的三八式步枪也指向了枪声传来的方向。
然而,当新田伍长的尸体重重的扑倒在一脸死灰的豆花身上时,所有的人包括中村军曹也没有发现敌人的身影,仿佛那一枪就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枪声传来的方向除了空荡荡的村道,就看不到什么异常了。
“八嘎,安井,你带人过去看看,无论如何也要把那该死的敌人找出来。”
没有看到异常就是代表最大的异常,这就证明这个神秘的枪手不是一个头脑发热的莽夫,而是懂得隐忍和隐藏的”猎手“。
这时候先不说没有发现敌人身影谨慎命令手下搜索的中村军曹,早点时候,就在这些村民被关东军赶往打谷场的时候,在张关子村的村口,被那挺对着自己方向的机枪吓了一跳的王二蛋,此刻正蹲在高粱地的深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还好只是巧合,没有被东洋兵发现,不然今天可就交代了。”
虽然王二蛋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枪械,但是如此近的距离面对着黑黝黝的枪口指向自己,那种后背发凉的感觉让王二蛋差点就直接尿了裤裆。
不过幸运的是,还算密集的高粱杆子,加上已经开始昏暗的天色,掩盖了脚步缓慢的王二蛋两人身影,那两个戒备的关东军机枪手并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两人,而是直接转过身体,往村口官道的方向继续巡视起来。
“王兄弟,看来我们得另想办法了,刚才我借着你回身的时候看了,这块高粱地的外围都是没有遮挡的平地,我们这样出去根本避不开这两名关东军的视线。”
不同于后怕不已的王二蛋,何英楠在面对着刚才的情况就冷静得多了。这时候拍了拍王二蛋的后背,小声的在他的耳边说到。
“我知道,长官,这个方向是没有办法过去了,哪怕绕道也不成,不过我知道高粱地北边有一条连接村子的沟渠,这个时候水不多,我们可以从哪里摸进村子。”
张官子屯王二蛋很熟悉,毕竟这里是他以前经常活动的地方,一草一木都非常的清楚,当听到何英楠的担心后,立刻想到了法子。
“也只能这样了,那就看王兄弟你了。”
的确这时候何英楠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法子了,一个是他对着附近的地形根本就不熟悉,加上此刻他正处于发烧的状态下,大脑已经非常的迷糊,听到王二蛋的建议,也只能指望王二蛋了。
于是两人趴在高粱地里等两名巡视的关东军走远一点,这才小心翼翼的往高粱地的北边摸去。
很快,顺着那条半人高的沟渠,在王二蛋四脚并用的移动下两人终于摸进了已经不见人影的屯子。
“怎么都看不到人了?”
进入村屯后,借助着密集的房屋掩护,王二蛋熟门熟路的背着何英楠摸进了几家院子,可是每家都是门户洞开,却看不到一个村民在家里。
“你看那只狗子的尸体还在冒血,看来是刚被刺刀捅死不久,我看村民们是被小鬼子驱赶出家门的,我们还是要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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