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府主院,赵宸房间。
她咬牙给自己包扎好伤口,才有气无力地瘫在了床上。
俞仲景隔着帷帐道:“近日不可动内力,以防余毒伤身。”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别不当回事,要不是您第一时间封了经脉,只怕下官也救不得。”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问:“死因验出来没?”
“被勒死的,手法很高明,只怕很少能有人看出。”
赵宸忍不住咳了几声,皱眉问:“你那破瓶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是下官在绝地采到的奇毒,一滴能毒死一头牛,是留作保命——”
她这才起了精神,扯开帷帐瞪着眼睛问:“也就是说那王八蛋死定了?”
袭了她的胸还伤了她。
要是对方不死,怕是就该她记恨死了。
“没意外的话,是的。”俞仲景放弃了讲述奇毒的珍贵,擦了把手道:“不早了,让金算盘送下官回府吧,也省的被人发现。”
被称作金算盘的,正是方才的第五个人。
赵宸想了想说:“江赫同最迟明日会请你过府。”
“他请下官去干什么?”
“咱走的时候毒还没散净,余下的就算要不了命,也不是那些官兵能抗住的,只要没人能解那毒,除了你,他还能找谁?”
想起走之前闻到的气味,赵宸渐渐眯起眼睛:“你记住,只有顺天府的人能活命。”
俞仲景先是一惊,而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半晌才勉强点头应下。
“至于翠儿的死因——”
“将蹊跷告知给可信的仵作就行了。”俞仲景道。
“好主意!”赵宸假模假式一拱手,咧嘴笑道:“那就劳烦俞太医了。”
俞仲景不禁皱起眉。
要不是他确定药瓶掉落是意外,此时怕不禁要怀疑,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了!
“这不也是没办法?”赵宸直勾勾盯着床顶,幽幽道:“你帮我瞒下那些时,也就注定咱俩再不能有为人知的私交。”
她忽然笑了:“而你俞太医,也下不了我这艘贼船了。”
俞仲景耷拉下眼皮,默默收拾起药箱。
他行医几十年,第一次有违医德,便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不仅瞒下武亲王是女儿身的真相,还欺君罔上的报给楚皇——
武亲王瘸了!
将药箱和心情都收拾好,他木然行礼退走。
听着脚步声渐远,赵宸强打起精神。
先将事情从头捋了一遍,随后又开始想着明日的对策。
无奈这夜受伤又中毒,没一会儿,她便撑不住睡了过去。
………
“武亲王?武亲王!”声音威严却飘忽得不真切。
这声儿,听着耳熟啊——
念头刚起,人便回了魂,赵宸猛地惊醒。
“罪臣在!”她噗通跪地,干脆利落。
楚皇赵柏奢拧眉,这小东西真是被骄纵坏了,被传进宫问罪还敢打瞌睡!
他冷声问:“谢卿说的这些你可都认?”
“嘭”的一声,赵宸猛叩在地:“罪臣知错甘愿领罚,请陛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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