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林恩都这么说了,皇甫恒就不会再追究,他看着林淼摇摇头,眼神有些无奈了。林淼侧着脑袋,面色微红,反正就是死活不认错。

林恩尴尬的笑了笑,任谁都能看出他想就此了事,不愿多做计较。林恩能忍,可他的好友们却忍不下去。

安刑第一个就看不过眼,他厉声说道:“世昌世子,你别太过分了,林恩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兄长,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他?!”

“我怎么欺负他了?”林淼不甘示弱,冷哼道:“我是打他还是抽他了?你有什么证据?”

张冲乃武将出身,也是个牛脾气,见林淼出言如此不逊,顿时就冒了火,“林恩被你欺负的次数还少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故意把林恩赶下车,让他来不及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到时候一怪罪下来,还不是林恩遭殃,你心思怎么那么毒啊?”

“就是就是,”安刑在一旁帮腔道:“幸亏林恩半道上遇见四皇子殿下,否则准被你害了去,现在四皇子殿下在此,定会为林恩主持公道,就算你是世子爷,也不该这么欺负自己的兄长!”

皇甫恒站在一旁本想袖手旁观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抱怨几句就完事的了,可现在安刑他们非要把事情闹大,让自己主持公道?他能主持什么?在场的众位,无论是林淼,还是安刑都是大家族的人,他们之中有任何一人不满意,搞不好就会闹到父皇那边,父皇定会认为他办事不利,最后吃亏的不还是他自己?!

想到这里,皇甫恒心里对安刑厌恶三分,真是没事找事主,替朋友出头也不该拉他下水吧。

皇甫恒看了一眼林恩,林恩有些不知所措,像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的样子,他轻咳两声,道:“林恩是当事人,我问问他的意见吧。”

林恩愣了愣,勉强一笑,道:“我一开始就没想着要说什么,是安刑他们太小题大做了。”

安刑见林恩就这么不追究了,恨铁不成钢道:“林恩!”

陈远陌观察了一番四周围观的人,就算他们不出面,不出声,但对林淼投出了埋怨的目光,这让陈远陌不免诧异,究竟是什么时候起,大家伙对林淼十分厌恶的呢。

陈远陌琢磨一番,很快的就有了答案,这应该是世昌王一步步的算计吧。世昌王本就不希望林淼继承王位,自然不会培养他,越多的人对林淼发难,世昌王就会越乐意见到。

同样是世昌王的儿子,林淼与林恩被两种不同的方式所培育着。林淼是被施行捧杀政策,表面上看,世昌王像是舍不得儿子受苦,不忍心责骂他,对其各种宠溺,实际上任由他感染恶习,变得顽劣不堪,难以改教。而世昌王对林恩十分严格,每天安排他繁重的功课,完成不了就得挨罚。

世昌王装作为儿着想的样子,请教书先生单独对林淼教学,林淼不喜欢念书,教书先生罚他,他就开始闹,杨氏心疼儿子,从不会说林淼的不是,世昌王更加不会去责罚林淼,久而久之的,林淼就变成了不学无术的废柴一个。而林恩从七岁起,就被世昌王送入书院念书,那是京城最好的书院,里都是些大家族的公子哥们,林恩脾气好,又努力上进,很快的就和书院里的院友们打成一片,像是安刑,张冲他们,林恩就是在书院认识的,与之成为至交好友。

所以现在林淼成为众矢之的,大部分人都向着林恩这种状况,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前世的陈远陌盲目的爱着林恩,这中间的条条框框被他忽略掉了,如今重活一世,稍微想想就一目了然,其实林恩并不可怜,可怜的是那个一直被父亲欺骗,被他们排挤的林淼。

虽然林恩一再强调事情就这么算了,可安刑等人依旧对林淼口诛笔伐,林淼气得要命,正要单枪匹马的跟他们大吵一架时,只见陈远陌开口解围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安刑等人看着陈远陌,在他们看来,陈远陌是他们那边的人,定会帮着林恩说话的,可谁知陈远陌下一句说道:“我想是你们误会世昌世子了,我可以作证,他没有赶林恩下马车。”

陈远陌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错愕不已,别说陈远陌的朋友们了,就连林淼都睁大了眼。

“远陌!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安刑气愤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世子爷仗着自己是嫡出,天天打压欺负林恩,你现在居然帮他说话?!你还拿不拿林恩当朋友了?!”

“世昌王府的事情我略微知晓,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咱们外人不该插嘴。”陈远陌淡淡的说道。

安刑被堵得气红了脸,他本就是个直脾气,如今更是大声嚷嚷道:“你是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我真是看错你了!”

面对安刑的指责,陈远陌心里毫不在意,表面上依旧温温和和,与他讲着道理:“安刑,你别生气,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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