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不知其事

林淼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怎么把不该说的全说出来了!他偷偷的看向陈远陌,见陈远陌正直愣愣的盯着他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

事实上,这件事对陈远陌来讲的确蛮骇人听闻难怪难怪前世安国侯夫人那副嘴脸,硬是说姐姐是扫把星毁了她声誉难怪今生事件重演时安国侯夫人非得催促着快点完成婚礼!

小侯爷的身份,是皇帝亲自给予的假如本人身患重病,怎么可能胜任?皇帝万万不会册封安策为小侯爷哪怕册封了之后也会就此废除,因此前世的安国侯夫人才会在安策死了之后,不停的到处抹黑陈玉兰了。这可真是一箭双雕的好做法!不仅能够转移外人的注意力,而且还能让安策那个痨病鬼临死前娶妻可以入洞房。

那个安国侯夫人挑准了陈玉兰刚刚丧母,又是待嫁年纪,被耽误三年想必不好反正安国侯府与陈家门当户对如若去提亲陈家长辈也会考虑陈玉兰的年纪问题只需要在旁多说说好话,事情八九成就能敲定。陈玉兰性格羸弱,嫁进安国候府还不是被安国侯夫人拿捏的份?!

屋里的气氛一阵尴尬,被陈远陌那么直溜溜的盯着,林淼着实苦不堪言,他轻咳两声,想着就此开溜,可谁知这时门被人打开,徐福领着一个小二进门,小二手里捧着托盘,走到桌边,将托盘上的菜肴一一端下,报着菜名道:“石榴虾仁,普洱排骨,五彩拉面,西域羊腿肉,二位请品尝。”

徐福也在旁讨好道:“世子爷,少爷,请试菜,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我让厨房那边改进。”

看着满桌子的菜色佳肴,香气四溢,要是换做平时的林淼,早就上筷子了,可现在他一点胃口的提不起来,只想快点离开。

“那个”林淼刚开口,陈远陌却比他稍快一步开口,道:“徐管事,你们先出去吧,我与世昌世子有事要谈。”

徐福不免有些失望,这些美味佳肴可是他吩咐厨房尽心尽力准备的,表面上说是试菜,实际上就是为了讨好主子,可没想到自家主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是是。”

徐福的神情变化被陈远陌尽收眼底,辜负人家一片心意可不好,陈远陌开口道:“顺便把这些新做的菜式再多做一份,拿到二楼菊仙阁,让他们品尝一下吧,那几个家伙口味可挑着呢,要是他们满意,你这新菜就是成功的。”

徐福知道陈远陌的朋友圈子,二楼的菊仙阁里坐着的,都是些帝都的达官显贵,徐福立刻喜开颜笑,“是,是,我这就去做,不会让少爷失望的。”

徐福带着小二离开后,陈远陌突然扭过身子,面朝林淼,他抿了抿嘴,以不确定的口吻问道:“安策小侯爷有痨病,你没骗我吧?”

“我”林淼当然没骗人,可这让他怎么回答?小侯爷有痨病,那是安国候府的秘密,他这种外人,是不该说出口的。

见林淼那吭吭哧哧的架势,前世就把其底细摸透的陈远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林淼没有骗他,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世昌世子,如果是因为我以前针对你,你不愿意说的话,我跟你道歉,但是这这事关我姐姐的终身幸福呀”陈远陌说着说着,都有些哽咽了,“母亲死了,姨娘被提位,父亲平时对我们的态度就很冷淡,别看我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其实我在陈家的举步艰难,如今只能和姐姐相依为命,如果姐姐再出什么事,那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见陈远陌这个样子,林淼心里挺不好受的,虽然之前看陈远陌不顺眼,可他毕竟帮了自己好几次,林淼好言劝慰,完全不知陈远陌这副模样是装出来的,“你你别难过,我你就别让你姐姐嫁了嘛”

“我我可那安国侯夫人已经来我家了,也见了我姐姐了”陈远陌实在没法子了,无可奈何的说道。

“反正媒婆没上门提亲,一切都有挽救的可能,”林淼想了想,提议道:“你闹啊,在家里使劲闹腾,堵着门口别让媒婆进门,就不信他们还逼你姐姐不成。”

这算个什么好主意?陈远陌算是了解林淼是怎么被捧杀养着了,敢情林淼平时都这么无理取闹的啊?“你你是怎么知道安策小侯爷有痨病的?”陈远陌趁机转移话题,他要知道关于小侯爷的一切信息,才能想好对策。

“我”林淼摇摇头,为难的说道:“不可以说”

陈远陌语气恳切,焦急的说道:“为什么?算我求求你了,告诉我啊,我不想让我姐姐守寡,我姐姐这辈子会被毁掉的。”

并非林淼不想说,而是他不能说,安策小侯爷有痨病的事情,他是从自己母亲杨氏那边听来的,如果现在告诉陈远陌,这不是把老娘出卖了去?!

安策是安国侯夫人的第一个儿子,三岁那年被皇帝点名为小侯爷,是安国侯的下一任继承者,可就在那年冬天,安策身染重疾,感染肺病,虽然捡回一条命来,却染上痨病,活不过二十岁。那时候安国侯夫人没有别的儿子了,她怕皇帝为此罢黜安策的小侯爷之位,从而使得自己在府中地位不保,于是她隐瞒安策病情,打着学艺的幌子送其去香山静养。当安国侯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劲时,安国侯夫人已经生下了二子安刑,安刑身强体壮,即便安策死了,由他继承便可,因此安国侯对此事只当不见。

林淼的母亲杨氏与安国侯夫人何氏在待嫁闺中时,是十分要好的闺中密友,两人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只不过后来各自嫁人,家族的势力不同,才渐渐疏远了。当年安策重病时,杨氏与安国侯夫人走得还很近,自然知道了安策得有痨病之症。

这些话林淼无论如何也不会跟陈远陌讲,会连累他母亲杨氏,更何况将凡事讲证据的,他又没真凭实据,要真被安国候府追究起来,倒是他嚼舌根了。

林淼看着陈远陌为其姐姐焦急的模样,也于心不忍,关于自家母亲不能多说,但其它方面他倒可以提点一二,“陈远陌,你为人太正直,很多事情看不通透,可别被人算计了,尤其是你真心对待的人。”

这世界上谁说这句话,陈远陌都能接受,偏偏林淼这副“我比你看得深远”的样子,让陈远陌有些吃不消了,就林淼这傻不拉几的脑子,有资格这么说自己吗?心里虽然这么暗讽,但这种略微鄙视的想法陈远陌是不会写在脸上的。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陈远陌神情无辜,不知所措,“是是有谁要害我吗?”

“是谁先在你家里提的这门亲事?”林淼不答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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