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先后而来

众目睽睽之下马平之被五皇子赏识,书斋里的书生们都眼红得要命看样子那五皇子看中了马平之的能力想把他从二皇子那边挖过来。

可马平之心里就不是这么个事五皇子的突然示好让他产生警惕自己是皇甫政的人不是秘密这皇子还接近自己肯定有所意图。

皇甫晋笑得坦荡道“马生写了多少话本?可给我介绍一下?”

“草民不才写了七八本这书斋里都有。”即使心里再怎么抵触,但马平之不表现在脸上,他开始为皇甫晋介绍起来,“殿下这边,我写的话本全在这边。”

紧接着马平之领着皇甫晋来到自己所写的话本前一本一本的介绍着,给他讲述书中的内容,皇甫晋似乎真的很感兴趣将话本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和马平之讨论着里面的故事情节大概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皇甫晋才把话本一一翻完最后皇甫晋把他所写的话本全部买了一本不留。

“殿下,你买这么多做什么?”马平之被皇甫晋的热情搞得不好意思了。

“买来送人啊,你话本写得好,宫中的皇祖母和妃嫔娘娘们喜欢看话本,帮你多做宣传。”皇甫晋笑着说,他让小厮将买来成摞的话本搬上马车。

临行前,皇甫晋与马平之打趣道:“马生,我如此照顾你生意,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呀?”

其实马平之不想与这位皇子走得太近,可对方主动开口,如果当面拒绝驳了面子,惹得皇子不快就不好了,马平之只得赔笑道:“那是必然,草民记得您这话,改日草民请您,您可别不记得啊。”

“如果你怕我忘了的话,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皇甫晋厚着脸皮道:“刚好现在我也有些饿了。”

这人说风就是雨啊,只是客气客气还当真了。事已至此,马平之赶鸭子上架不敢不从,“那就今日吧。”

于是乎马平之在书斋老板及学子们的注视下,上了皇甫晋的马车,与之扬长而去。

“天啊,这马平之怎么这么好命,京都的达官显贵们一个个的都喜欢他,好歹给我们留几个啊。”一书生羡慕极了,恨不得坐进马车的人是自己。

另一个书生不屑的道:“哼,也不过名落孙山,就是名声好听而已,徒有虚名!”

“就是就是,他天天巴结这个巴结那个的,真是读书人的耻辱!”第三个书生愤慨的道。

书斋老板听到了他们左酸一句右损一句的,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们这些书生们啊,不好好读书,竟在一旁吓嚼舌根,考得上才怪呢!”

书斋老板这话书生们就不爱听了,他们不服气道:“那马平之有什么好!还不是一天到晚拍达官显贵的马屁,哼!有本事他明年中状元啊!”

这几个学子们还是年轻气盛,看到一点小利小惠就嫉妒得不行,那书斋老板在京都开店几十年,阅人无数,即使什么风声都没听到也能看出个一二来,书斋老板冷笑一声,看向皇甫晋马车离去方向,道:“马生他呀,比你们好不了多少,他以为遇到伯乐,其实他只是那些皇室官员们菜桌上的下酒菜罢了。”

第一次请人家皇子吃饭,自然不会寒酸,也没有挑太贵或者太热闹的地方,马平之领路带皇甫晋去自己常去的小酒楼。饭桌上,马平之表现得中规中矩,皇甫晋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他对皇甫晋很是防备。皇甫晋对此毫不在意,他知道马平之是皇甫政的人,一时半会的不会信任自己,不可妄想与对方交心。

昨日晚上,被自己的皇妃告知,皇甫政与丞相府嫁出去的庶女有染时,皇甫晋就知道机会来了。王茜做事不是很牢靠,所以她的话皇甫晋没有全信,而是私下派人好好调查了一番。

与皇甫政有染的女子叫陈玉竹,嫁人之前在京都以美貌出名,可惜命不好,把第一个丈夫克死后被送去庄子上,八年后一回来就被皇甫政一见钟情,皇甫政当时想纳陈玉竹为庶妃的,可惜陈玉竹被家族做主,嫁给了远房表亲马平之,接着马平之就成为了皇甫政府上的门客,陈玉竹也时不时的到二皇子府拜访。

皇甫政、陈玉竹、马平之他们三人的关系,单独拿出来看没什么问题,可放在一起稍微想一下,就算没证据用脑子想也知道马平之的头上已经是一片绿色的草原。

皇甫晋以为,马平之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如果他知道自己貌美如花的夫人和自己忠心的主子有染的话,他还会那么忠心吗?怕是被倒戈相向!

现在皇甫晋第一次接触马平之,知道自己无法很快获得对方信任,现在无论说什么对方不信,但只要时间一长,他有的是办法让马平之发现!

一顿饭吃完,马平之与皇甫晋下楼离开酒楼。

看这天色有些晚了,皇甫晋便道:“马生,这里离你家还有段距离,我有马车,我送你回去吧。”

“我”马平之刚刚张口,只见这酒楼门口还停着另一辆马车,这马车甚是熟悉,车上上的标识和皇甫晋的一模一样!马平之脸色大变,连忙婉言谢绝道:“不不必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谢谢五皇子殿下。”

皇甫晋笑道:“马生不用这么客气。”

“不必了,真的不必了”马平之退后几步,与皇甫晋保持距离。

“既然五弟盛情难却,平之答应也无妨啊。”一道浑厚的男声插话而入。

只见皇甫政从前方的马车上下来,缓缓的走到两人面前,他的视线从皇甫晋身上扫过,停留在马平之的身上,就像豺狼盯着猎物,盯得马平之全身发毛。

马平之略有心虚的问道“殿下怎么出现在此处?”

皇甫政玩味一笑,道“我怕你变心,跟着五弟跑了。”

皇甫政这话说的暧昧,让马平之手无举措,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不赶紧过来!”皇甫政皱眉,伸手一把拉过马平之,将人拽到身边来,挑衅的看着皇甫晋。那架势就像个幼稚霸道的孩子,在抢夺玩具的所有权。

“二哥这说的哪的话,我喜欢马生写的话本,见面真人后更是一见如故。”皇甫晋话说的挑拨,他和门客走得近,这很难不让皇甫政起疑,正好离间他们之间的信任。

可偏偏皇甫政没有动怒的意思,他不怀好意的笑着,侧着头看着马平之,眼神十分猥琐,“是么,我也觉得是这样,平之这人魅力大着呢,谁都喜欢他,与他一见如故。”

皇甫政这话中有话,让马平之赤红耳面的不敢多言。他害怕极了,害怕皇甫政把他的事情抖出来,毕竟这不是文雅的事,万一被传出去,世人一人一口吐沫都会把他淹死!

“殿下”马平之近乎恳求的道“我们回去吧,我以后不会了!”

今日皇甫政偶然听到,皇甫晋在京都有名的书斋里找马平之搭话了,这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皇甫政第一反应,是不是马平之的老毛病又犯了?自荐枕席到了五弟的床上?毕竟他将马平之折磨的够惨,让他想换新东家了。

于是皇甫政像看戏一般的来到这家酒楼,看着皇甫晋对马平之的笑意,不禁在想,要是他知道马平之是被自己玩烂的货色,还能不能提起兴趣。

“看来你还是选择了我啊。”皇甫政轻蔑的语气道。

“是是!”马平之意识到被误会了,他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立场,近乎颤抖道“我对殿下您忠心耿耿!我不会变心的!不会!”

看得出马平之很害怕皇甫政,并非那种对皇权的诚服,而是对本人的恐惧。皇甫晋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不知是不是他多疑,皇甫政和马平之之间不像是普通的君臣,而是某种畸形的关系。

“五弟,真可惜,平之没有选择你。”皇甫政的语气像是得到了某种胜利。

接着皇甫政上回马车,马平之跟在他的射后,不敢回头,也跟着上去了。

车夫架着马车扬长而去,皇甫晋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觉得自己该查的人不是陈玉竹,而是这个俊美且神经质的马平之。

马车内,皇室的马车,里面的空间很大,皇甫政坐在榻上,而马平之像一只哈巴狗一样,跪在他的脚边。

皇甫政一脚才在马平之的脸上,冷声道:“马平之,你可以啊,勾引了我不够,还去打我弟弟的主意?怎么?想我们兄弟俩通吃吗?”

“没有!没有!”马平之拼命的为自己解释,“我没有想勾引五皇子的意思,是他自己来找我,我躲他还来不及呢。”

“那你的魅力还真够大的。”说着,皇甫政按住马平之的脑袋,靠近自己的腹部,头朝下偏去,“先伺候好,我慢慢听你解释。”

近些时日,皇帝的睡眠不好,经常从噩梦周静惊醒,太医开了好几付方子都不管用,直到一晚,皇帝梦见列祖列宗,他们站成一排,似乎有话要说,皇帝醒来后,决定去相国寺祭祖解梦。

祭祖一般是年初的大事,皇帝要沐浴更衣,斋戒三日,还要携带四品以上官员及后宫妃嫔,浩浩荡荡一群人。五月初五,皇帝的仪仗队从皇宫出发。

皇甫政跟在仪仗队之列,这次祭祖,他把马平之带在身边,祭祖之事实在太无聊,他得找找乐子。

陈远陌在随行之人中看见马平之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皇甫政居然带着他来祭祖!

陈远陌很久没听到马平之的消息,平日里他业务繁忙,哪儿有空闲时间去想不相干的人。马平之现在的处境陈远陌是知晓的,全当看猴戏了,只能说,前世今生,马平之是他见过的,最没有底线,为了荣华富贵,为了众星捧月的感觉,愿意出卖一切的人。

如果有人愿意去详查,绝对能查到马平之身上的猫腻,可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他只是个卑贱且虚荣的绣花枕头,京都的权贵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上,大家看破不说破,谁没有点特殊的小爱好呢。

安然骑着马,从陈远陌的身边路过,见他看向马平之的方向,不禁嘲讽道:“二皇子殿下把他带来,真不知是他胆子大,还是马平之手段高。”

“人都有自己的追求。”陈远陌收回目光,嘴角微微翘起。

“虽说笑贫不笑女昌,可马平之现在这样,不仅仅是女昌这个字能形容的。”安然如是说道。

陈远陌沉默片刻,忽然向安然提出一个问题,“你现在与他还维持那种关系吗?”

安然微微一愣,紧接着露出魅惑的笑容,那绝艳的容颜如同盛开的山茶花,他不经意的用食指弯了弯垂在肩上的青丝,不怀好意的问道:“怎么突然问我这个?你在吃醋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好奇罢了。”陈远陌倒不隐瞒心中的想法,“咱们认识十来年,我自认为还算了解你,一直以为你没那种谷欠望。”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身为身体有所残缺的太监,或多或少的有怪癖,别看安然一副圆滑万金油的样子,实际上他和任何人都保持距离,安然在感情上有洁癖,他绝不会去碰不喜欢的人。马平之无非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可他横竖都不是安然喜欢的类型。

安然点头大方承认,“我的确对他没谷欠望,”但我对你有谷欠望。是的,安然对马平之这种货色提不清一丁点兴致,让他有感觉的人是陈远陌。陈远陌碰过的人,他都要尝试一下,究竟有什么好的。

“那你为何?”

“秘密,不能说。”安然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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