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婚礼耗尽了我的精力。碧儿喊我起床时,我本想耍赖胡赖了过去,却猛地想起这并非相府,我也不再是相府娇养的千金,而是昨日进门的王府正妃。一个激灵的起身,唤来碧儿,下了床去洗漱。只不过,人虽是清醒了,但身上还是乏的厉害,任由着侍女为我梳妆。

“王妃长的白皙,又是刚过门的新娘子,今天还是穿浆红色吧。”说话的是王府的侍女,听声音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放肆。”说话的是碧儿,声音还是那样清脆,只是语气中全然没有了往常的温柔。

“王妃,季果不是那个意思。”碧儿的呵斥让这说错话的侍女声音都吓的颤抖了起来。正为我梳头的丫鬟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想是也一起跪下了。

“未失明前母亲曾带我参加过前朝静宜长公主的婚礼,拜堂时公主与驸马就一身大红之色,喜服上又以五彩的丝线绣着吉祥的纹样,好看极了。对了,你是叫季果么?”我的语气并无严厉,听着大概能教她放心。

“是,奴婢叫季果。”她答。

“几岁了?”说话间,碧儿重新为我梳发,那让轻柔的手法,让我一下子就能认出她来。

“十五了。”

“十五岁正是当好的年纪,可怜你小小年纪便要学着服侍别人。都起来罢。我不喜欢张扬,今天还是选个素净的颜色,发簪也不要太多,簪花就免了,插支金步摇就好。”从前在相府时我的发髻上整日都只是插着一支紫檀木笄。想着是新婚,太过素净全然没有新嫁娘的喜色怕是要惹人非议的,便吩咐着简单装扮。收拾完毕,碧儿扶我去膳堂用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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