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来的几天里,明玉轩接二连三有东西送来她这小小的落英院,府里的人看在眼里,明面上不说,背后都在议论三小姐怎

么会突然和五小姐交好。

罗苏心里明白,罗盈之所以这样,无非是担心镇南王宴上自己会突然发难。

这天早上,明玉轩的人搬来了一盆名贵的盆景,枝繁叶茂的看着倒也顺眼。

罗苏只点了点头,就让人把盆景放到窗子外边去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

罗盈送的不心疼,她也就接的不手软。

罗盈的贴身丫鬟翠玉见到罗苏这般态度,愣是在原地站了半天,最后只得愤愤不平的闷哼一声,带着人匆匆离去。

青芜见状,不由得小声对自家小姐说道:“小姐,咱们这样是不是有些太不领情?”

热脸贴了冷屁股,自然不高兴。

罗苏淡淡的看了青芜一眼,转身回了房间:“她送我便接,还不够领情?”

青芜摸了摸鼻子,没敢回话。

中午的时候,罗苏正坐在窗子边看书,就听到青芜又是长吁又是短叹的走了进来。

青芜见小姐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不知为何竟然有些胆怯,声音都低了好几个调:“小姐,奴婢是不是吵到你了?”

罗苏顿了一下,看着面前手都要拧成麻花的小丫鬟,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笑了笑,“看你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的,什

么事这么有意思?也说来给我听听。”

这丫头是个忠心为主的,她虽不习惯别人近身伺候,可作为罗苏,现在的一切都得去适应而不是抗拒。

青芜性子本就活泼,这几天自家小姐都很少说话,比以前还要沉默寡言却又气势凌厉,让她终日觉得惶惶不安,也把自己的性

子收敛了起来。

这个时候见罗苏像以前那般笑意温和,她心里头的不安也放下了不少。

“小姐,现在京城里都在传逸王殿下对凤小姐情义深重,是个难得的痴情人呢。”青芜语气欢快,没有注意到罗苏在听到“逸王”

两个字的时候面上明显的恨意。

青芜继续说道:“当初凤小姐的才情相貌名满京城,和逸王殿下可是京城里人人称羡的有情人。可惜忠义两难全,逸王殿下揭发

了凤将军之事,也便是放弃了他和凤小姐的私情。可是两个人之间到底是相爱过,逸王殿下放不下凤小姐,特意求了恩典,为

凤小姐建坟立碑,碑上刻字秦凤氏。这让现在京城里的女儿家们都好生羡慕呢。”

罗苏静静的听青芜把话说完,广袖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指甲都狠狠的嵌进了肉里也不松手。

“建坟立碑?秦凤氏?”说出这几个字,都觉得像是要耗尽全身力气。

罗苏心底的恨意早已如波涛般翻涌,还有难以言说的屈辱和羞耻,让她几乎坐不稳。

青芜无意间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发现小姐这时候的神情颇为骇人,不由得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凤小姐是戴罪之身

,不能入皇室宗谱,所以逸王殿下在东郊找了一处好地方将凤小姐下葬,也算是魂有可依”

青芜越说,声音越生怕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惹得小姐不高兴。

魂有可依?她的冤魂只想化作厉鬼,向秦昊讨还她无辜冤死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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