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老头一人叼着一根烟,在紫薇湖大酒店门口的花池边蹲着,足足等了四个小时,才看见冉柏权在几人的簇拥下有说有笑的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如果不是李富海神通广大,我们哪里蹲得到市委书记的坑。
在狠狠的咂了一口烟之后,胡老头毫无素质的把半截烟屁股丢在地上,还用脚掌用力的撵了两下,然后我们快步朝着冉柏权走去。
“慢着,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伸手挡住了我们。
“我找你们冉书记,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眼见冉柏权坐的车要开走,胡老头立刻拦在了前面。
“是关乎人命的事。”我在一旁补充道。
“没看见我们书记有公事要忙吗,走走走,别挡道!”年轻人对着我们不耐烦的呵斥起来。
“小李,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还不走?”车窗摇下,里面传来冉柏权威严的声音。
“书记,有两个人在这里捣乱,我马上让他们走。”小李语气无比恭敬。
“嗯。”冉柏权在我们身上扫了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
“等等,我们说的事与冉平泰有关!”胡老头手提着一个黄布包,哐的一声砸在了车的引擎盖上。
臭老头也不悠着点,那可是死老鬼的骸骨啊又不是棒槌。不知为什么,我怎么看都感觉他是故意的。
“住手,竟敢在市委书记面前寻滋生事,你们是想蹲号子了是吧!”小李没想到胡老头会如此大胆,气得怒吼一声。
听到冉平泰三个字,冉柏权脸上表情突变。
“小李,让他们上车!”车里的冉柏权厉声道。
小李神情微愣,显然没想到市委书记竟然会让两个胡搅蛮缠的路人甲和乙上车,“是,书记。”
胡老头神情颇为得意的瞥了小李一眼,向我热情的招呼道:“傻小子,还不快上车,市委书记都亲自邀请我们了,你还磨蹭个啥?”
“臭老头,我有名字的!”我对着胡老头翻了个白眼,跟他待得越久,越发现他为老不尊。
车厢里,我这才看清楚了冉柏权的长相: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乌黑茂密,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身挺拔笔直的中山装,衬托得他整个人意气风发又威严无比。
一路上他未发一语,神情肃穆。
轿车最终驶入了一个高档小区,在一座白色的花园洋房面前停了下来,我们走了进去。
室内地板光洁可鉴,用的是上好的大理石,一盏富丽堂皇的水晶大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下方是一组摆放在客厅中央的真皮沙发,面前还有一张欧式实木雕花茶几,地上则铺设了一层奢华的羊毛地毯,整个室内装潢透露着一股贵族气息。
“爸,你回来啦。”复式二楼的雕花栏杆前站了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正俯身朝我们这边打探。
一个不小心,我和她四目相对:这是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女孩,姣好的面容上是一双傲气冷淡的眼睛,此刻正淡漠的瞅着我。
原来是个冰美人呐,我不自在的把头转向一边,装作四处打量的样子。
“嗯,跟你妈讲不用等我了,让她早点休息,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冉柏权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声音温和起来。
“噢,知道了。”女孩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书房一趟。”冉柏权不冷不热道。
我和胡老头一前一后的跟了过去,他的手里还提着市委书记他老爹的骸骨哩。
书房里,冉柏权端坐在书桌前,面色不佳道:“你们是谁?怎么会知道冉平泰?”
胡老头也不鸟他,径直的找了个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还优哉游哉的翘起了二郎腿。
我很是无语胡老头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得主动充当起传声筒,“我叫余亢阳,这位是胡大师,我们今天是受你父亲冉平泰委托而来的。”
“胡说八道!”冉柏权这下坐不住了,脸色十分难看,“你们想说什么?”
“哼,我们想说的可多了!想说你先是谎称无父无母,然后丢下患癌的老父不管,任凭他病死无人埋葬。”胡老头在一旁冷冷嘲讽道。
冉柏权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表情十分精彩。
“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没想到冉柏权竟然打死不承认,耍起了无赖。
“呵呵,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只好请你家死老鬼出来和你好好交流一下了。”胡老头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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