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有塔齐布所教练之辰勇与提标兵因私斗殴,提标兵乃吹角列队攻讨。曾国藩欲示威慑,移咨提督鲍起豹指名索捕肇事之提标兵。鲍为激怒绿营兵弃,故将人犯缚送曾国藩处。提标兵群情汹汹,先“掌号执仗至参将署”,欲攻杀塔齐布,塔氏“匿菜圃草中以免,兵众毁其房室”。继又围攻曾国藩公馆,曾氏乞援巡抚骆秉章,后遂避移恒州,建立水师,扩充陆军,改定营制,正式立军,以塔齐布为陆军将领之一。

咸丰四年1854年春,曾国藩率湘军“建旗东征”,塔齐布分领一军由陆路往攻仝城、冲阳,与甫抵鄂境的桂州道员胡林翼所部配合。

旋因曾国藩在湘境连遭挫败,塔齐布被调回攻襄潭,三月二十八日4月25日在城外高岭地方与太平军接战,“枪炮如雨,塔齐布令兵勇闻炮即伏,炮止即进,数伏数起”,逼至太平军营垒。

后两日,又与周凤山等督伤兵勇分路抗拒出城反攻之太平军,进薄城下。塔齐布“持矛深入,几中伏,跳而免”,仍率部死战。城郊湘军水师乘机发起攻袭,水陆配合,卒破城。

是役,太平军损耗万人,被称为“湘军初兴第一奇捷”。更关键的是,这个胜利正是时候,帮了曾国藩的大忙。当时曾国藩方遭靖港惨败,困厄至恶,以至于两度寻死。襄潭之役为之解脱。

清廷赏加塔齐布总兵衔、喀屯巴图鲁名号,并以株守不战罪名革鲍起豹职,超擢塔齐布署提督,寻实授。

曾国藩因败绩获咎削职自效。而身居要职的塔齐布“事曾国藩谨,自居部曲,不主奏报”,对曾氏极尽维护之能事,为瑚南士绅官员所重。不但是罕见的本质高洁,更可见他和曾国藩的关系之莫逆。

挨着塔齐布就座的是罗泽南。罗泽南18071856,字仲岳,号罗山,瑚南霜峰县人。生于清仁宗嘉庆十二年,卒于文宗咸丰六年,年五十岁。咸丰元年公元一八五一年由附生举孝廉方正。笃志正学,好性理书。

太平军起,犯瑚南,率乡勇与战,所向皆捷。积功由训导至布政使。尝言其兵法在大学“知止而后有定”一语。所属部弁,半属其弟子,李续宾、续宜兄弟尤有名。

后援武汉,亲出搏战,中弹卒。临殁,谓胡林翼曰:“危急时站得定,才算有用之学。”

1853年与儒学弟子曾国藩共同募兵成立湘军罗泽南且自领一军。自1853年起至1856年命殒前,转战瑚南姜西与瑚北,策划谋略。八天内收复汉。

先后被授知县、同知、知府、道台、按察使、布政使,谥号“忠节”。后人誉为“儒门出将,书生知兵,较其功烈,近古未有也”。

罗泽南本是湘军最早的重要创始人之一,甚至有人誉之为“湘军之母”。曾氏在罗山墓志中称“湘军之兴,威震海内,创之者罗忠节公泽南。”

不仅如此,泽南用兵如神,知时识势。他写信给曾国藩,纵论吴楚形势,又单骑面见曾氏,慷慨陈词,剖析利病,规划进止,认为:欲取久江、瑚口,当先图昌欲取昌,当先请岳鄂之交。如若得手,即引军东下,以高屋建瓴之势,夺取久江,进而攻取天京。近代史学家认为,罗拟定的这一战略是湘军走向最后胜利的最重要步骤之一。

清史稿对他作了很高的评价。他的建议被曾氏采纳,同治元年十月,曾写信给其弟国荃,回忆这段往事,还深深佩服罗泽南用兵能识时务,能取远势。

于是泽南率军攻取武昌,因求胜心切,亲临前线督战,不幸于咸丰六年三月在昌城下中炮而死,湘军遂失一名将。为避免动摇军心,曾国藩将罗死之消息封锁,秘不发丧。

泽南自率湘勇转战瑚南、,瑚北,姜西三省大小二百余战,克城二十,以勇略善战,道气深重被誉称“儒将”。曾国藩挽以联云:“步趋薛胡,吾乡矜式雍容裘带,儒将风流。”最末一位武将是彭玉麟,字雪琴,号退省庵主人、吟香外史,祖籍衡永郴桂道恒州府恒阳县,生于桉徽省桉庆府。

彭玉麟是著名清末水师统帅,湘军首领,人称雪帅。与曾国藩、左宗棠并称大清三杰,与曾国藩、左宗棠、胡林翼并称大清“中兴四大名臣”,湘军水师创建者、中国近代海军奠基人。官至两姜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兵部尚书。

彭玉麟长于计谋,应变有方,作战勇猛,善驭部众,在湘军中素著威望。彭玉麟作战时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谋和无畏生死。

史料记载的小孤山之战,当湘军水师进攻小孤山时,太平军“缘岸列炮,丸发如雨”,舰艇若无遮挡,水师官兵不得不思考“避炮子之方”。但试验了很多方法都不奏效。

彭玉麟想出一招“以血肉之躯,植立船头,可避则避之,不可避者听之”。亲自率先“植立船头”,只说一句:“今日,我死日也。义不令将士独死,亦不令怯者独生矣。”

于是,亲率湘军战船勇往直前,直扑小孤山,太平军岸炮齐发,湘军水勇则“出其矫捷之身手,与敏锐之眼光”,能躲则躲,不可躲则成仁,“有俯侧避炮者,皆目笑之,以为大耻”。

在太平军的猛烈炮轰下,湘军死伤虽众,但仍然“战两日破之”。彭玉麟十分高兴,写了一首诗:“书生笑率战船来,江上旌旗耀日开,十万貔貅齐奏凯,彭郎夺得小姑回。”并制为诗笺,分送好友。

可见彭玉麟真是“日日争命于锋镝丛中”,“百战功高,仍是秀才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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