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休,男,年方十九,秦城人,因滥杀无辜,有损阴德,转轮王削其阳寿六十载,于今夜子时阳寿耗尽,确认无误。”

纸人平铺直叙,声线僵硬,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听起来十分怪异。

“魂兮归来,青灯勾魂,阴司开道”

纸人手持青灯,轻轻挥动,幽幽青光,落向叶休。

就在青光即将落在叶休身上时,叶休原本迷茫的眼神,忽然变的清亮无比,一跃而起,一掌拍向身前的诡异纸人。

“哗啦啦”

然而,就在叶休一掌即将拍在纸人身上时,纸人、青灯、纸船哗啦啦散了开来,形成一个个巴掌大小的小纸人。

原来,整个纸扎人和青灯、小船,都是有这些小纸人拼凑而成。

每个小纸人上,都用朱砂绘有眼耳口鼻七窍。

成百上千的小纸人漂浮在空中,嫣红的眼耳口鼻配上惨白的纸张,直勾勾的盯着叶休,让人不寒而栗。

“阎王叫你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死”

“死”

“死”

成百上千的小纸人,整齐划一的喊叫着,幽凉阴森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冲击着叶休的神魂。

叶休的双眸,渐渐变得浑浊不堪,失去了灵光,仿佛变成了一具提线傀儡,呆呆的站在原地。

“呜呜”

一阵清风吹过,纸人哗哗作响,如列队的士兵一般,整齐划一的向两侧分开,继而一个身穿中山装,带着一幅金丝眼镜,梳着偏分,年约四十多岁,民国打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你是叶休?”

“是!”

叶休机械的回答道。

“是你杀了室火猪和翼火蛇,伤了房日兔,抢了仙人擂鼓图?”中年男子问道。

“是!”叶休神情木然。

“仙人擂鼓图在哪儿?”中年男子继续问道。

“楼上房间!”

中年男子挥挥手,三个小纸人飞上二楼,不一会儿,带着仙人擂鼓图飘了下来。

中年男子取过画卷,打开仙人擂鼓图,看了一眼,发现画卷上的灵气晦暗,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脸上闪过一丝怒意,眼中幽光闪烁:“我叫心月狐,二十八星宿之一,你杀了小蛇和老猪,伤了小兔,我不怪你,是他们学艺不精。”

“但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他人。”

心月狐扶了扶眼睛,眼中寒芒一闪,一掌按向叶休的脑袋。

然而,就在心月狐一掌即将落在叶休脑袋上时,心头微悸,急忙向后退去。

但他快,一双拳头更快。

只见一双拳头微举,擂鼓般,倏忽而下,轻轻擂打在他的胸膛,仿佛没有一点儿力道。

偏生擂在他胸膛上时,劲气如天河倒倾而下,磅礴壮阔。

“轰”

心月狐直接倒飞了出去,撞在房间的墙壁上,墙壁塌陷,碎裂开一圈蛛。

“有些手段,难怪能杀了老猪、小蛇,伤了小兔”

心月狐从墙上缓缓滑落,抚了抚胸口的灰尘,扶了扶眼镜,意态悠闲:“这式拳法,应该是你从仙人擂鼓图上学的吧,有些门道!”

他说的不是假话,这一拳,竟然打断了他几根肋骨,让他气血翻涌,受了些轻伤。

要知道,他可是气境武者,虽然只是气境初期,但一境一重山,隔山如隔天,气境就是气境,又岂是一个力境中期所能比的?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不但伤了他,而且破了他的摄魂幽音。

叶休咕噜咽了口唾沫,惊恐的看着中了他一拳仙人擂鼓式,仿佛一点事儿没有的心月狐,心头微寒,而且其气息渊渟岳峙,高山仰止,和他在岳微言、肖浪等人身上感受到的气息一样,一定是气境强者无疑。

“是,名为仙人擂鼓式”

叶休老实回答道,脑子飞快转动,寻思着脱身的方法。

气境强者,可不是他现在所能对付的,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有多远逃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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