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听了萧云锦一席话自然有些震惊,自个儿在心里默默琢磨着。

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止青看云锦的目光却愈发的幽深了,以前她自认为云锦不过是一位深闺娇小姐,顶多有些骄纵,可跟在云锦身边越久,越是发现她的不同寻常。

通州接连下了几日的雪,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般刮得脸生疼。萧云锦受不住北地飒飒的寒气,送走刘将军后就一直窝在厢房里,一连窝了三天。

炕下的火烧得旺,云锦盖着褥子懒懒地倚在炕上。止青拨了拨炭盆,往炭盆里加了几块银炭,金红的火焰烧得更旺,烤得云锦面颊隐隐发烫。

突然,一只白色的信鸽扑腾着翅膀落进鸽房里,止青忙放下铁钳,从鸽子腿上取下一只食指大小的信筒。止青展开信纸,匆匆看过,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了?”云锦见止青面色不对劲,趿拉着鞋下了炕。

止青又仔仔细细将信看了一遍,才回道:“手下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峪山关疑似出现了西梁军队的踪迹,他们怀疑峪山关外可能已经被西梁军截断,所以我们传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王爷那边也传不回来。”

云锦眉目一凝,忙拿过止青手里的信查看,却发现信上都是些看不懂的字符,便知道那是暗卫之间传递信息专用的符号。“消息可靠吗?有被调换的可能吗?”

止青摇头坚定道:“不可能,我们用的信筒都是特制的,如果打开方式不对,里面的信纸也会被损毁。”

“信上可有说峪山关外有多少西梁军?”

“没有,信上说西梁军隐藏得很好,又很警惕,暗卫担心打草惊蛇不敢冒进。但观其字里行间的语气,人数应当不少。”

西北的形势迅速从云锦脑中闪过,她沉默了半晌,突然道:“去请刘将军过来。”

“是!”

因接到朝廷的军令,刘骁只派了一名亲信带着小部分辎重部队押运粮草去赤州,而他自己则带着大部队在通州接应从江南来的军需。止青找到刘骁时他正在校场练兵。

止青急急忙忙把颇有些不情愿的刘骁从校场拉出来,路上三言两语的跟他讲清楚了始末,吓得刘骁刀都险些掉在地上,二话不说挥鞭上马就朝着庄子飞奔而去。

云锦看着尘土和汗水糊了一脸的刘骁身后追得连连翻白眼儿的止青,默默给止青递了条毛巾。不客套地问:“刘将军应当知道了消息,你可知道辎重走到哪里了?”

“按照脚程算,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应当到肃州了。”刘骁缓了口气道。

“那就请刘将军速速去信,令辎重停在肃州待命,不要再往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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