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万老板为人豪爽诚挚,可万大老板玩得太阴,只怕他们万家内争权夺利有暗流,并不是自己能留的地方。

背着包裹走到门口,何洛又止了脚步。

可是自己就这样离开了,原因不明不白,就会让人有机会抓着踩举荐自己的万老板一脚自己总是得了他的关照才能来到省城,总不能在这样的时候被当作攻扦他的武器。

想到这里,何洛后退几步,最后烂着脸又返身走回去,把清好的包裹散开,让衣物恢复了原样。

看样子自己还要装傻充楞一阵,找个由头,不让万老板沾上边儿离开才行。

想通这点,何洛压下涌上来的怒气,也不急着去做事了,往床上一躺,先睡个午觉再说!

何洛这边不紧不慢的做着故意派发给他的修补拼凑蒙人用的伪老物件,湘郡的同业工会不远的一处荒废的破旧小仓库外,一个男子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确实没人,才上前敲门,敲一下停一下,敲了三下后又急敲了两下,门从里头打开,出发轻微的吱呀声,这个男子一闪身进去,赶紧把门又给顶上。

“哥,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还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铁锈腥气和腐臭及排泄臭味,这男子捂鼻呆了一会才适应环境,就着从不少木板靠着的窗户缝里泄露进来的阴暗光线四下打量,最后隐隐能看清较黑的一角靠着的人。

听到他的声音,黑暗里的人才动了一动,有气无力的喊:“拿过来,毛六。”

这个男子从怀里摸出个大纸包递过去,就在他哥接过狼吞虎咽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开了口:“哥,这样躲下客也冒是个事,城门口、水道我都打听过了,明里暗里藏了冒少人,怕就是大老板的人手,要不,你把那个东西交出去,咱们跟大老板求求情,看在哥给他寻回那么珍贵的物件的份上,咱们忠心为他作活这么多年的份上,大老板港不定会开一面,放哥一条生路。”

闻言他哥呸了一声,离得近,这男子闻到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放我一条生路毛六,你做这个好久啰何嘎越活越天真咯”

“偷冷饭的事儿哪个老板手下冒做过我们跟了大老板裹么多年,为他冒晓得淘了好多好货,可裹回子,只怕铲回来的东西很了不得,冒管交嗯交出客,大老板都留嗯下我。”

他说完又冷笑一声,仗着自己在黑暗里不能让这个表弟看清脸上表情,冷眼静静的观察着稍稍处在明处的毛六的脸。

毛六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能让作为大老板手下第一铲地皮高手的表兄说这样的话,看来大老板死也要追讨的东西是真的了不得,说不定和津蓟那边的清东陵有关儿

不不不,不可能,巴三哥他们这趟儿不是去了下头的某个小山沟

他想着想着,脸上的神色就没控制住,有点儿变来变去,黑暗里的巴三看得清清楚楚,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这种时候,效忠了十多二十年的老板都能一朝翻脸不认人,更何况亲兄弟明算帐,有钱横在亲情前,毛老六为钱帛动心也是在情理当中的,只是自己要死,那也不能一个人死,好歹拉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作个伴儿。

念头这么一转,巴三就抛出了个饵出来。

“老六,你也晓得江湖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宁给十吊钱,不把艺来传宁给一锭金,不传一句春。”

“哥也冒晓得活到哪天,先和你透个底,我手里这东西,就有艺春儿有关。你同哥同亲同族,一起为老板做了裹么多年事,我早就把你当亲兄弟看,一份艺,要是放到江湖上,值好多钱你也心里有数,你过来点,哥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你。要是哥冒得命享福,你把东西是破了行规拿去卖还是自己学都要得,事后就走莫留把柄,哥屋里人你将来帮称帮称,哥也就放得心了。”

他真真假假一番话,说得毛六动容,拍着胸口道:“哥,你莫果样港,我保证想办法送你出客。”

巴三却不理他,勾手叫他近去。

“哥这伤是拖累,走不掉啰,你仔细把哥讲的地方背下来,背好了千计不要漏口风。”

等毛六踩着晕乎乎的步子离开,巴三站在窗户口冷冷的看着,眼神像淬了毒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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