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臻霓彻夜难眠。

喜欢汤胤这件事,让她看不清以后的方向。

可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他?为什么会重新喜欢上他?她明白八年前的心悸,哪个怀春少女抵挡得住那样如彩虹般美好的大哥哥,他可是她在饱受欺负之时,唯一曾站出来的人。

高考后将凤大新闻学院作为第一志愿,也只因为记住了他那一句话。

而八年后她遇到的他判若两人,他曾那么灿烂、开朗、温文尔雅,现在却寡淡、清冷、不苟言笑。八年光景,她的心境性情也迥然不同,可还是情动得那么猝不及防。

罢了,世间万物,最道不清的,便是情啊。

杨珊妮想养只猫,约臻霓一起去猫舍。臻霓告诉她,现在盛行领养代替购买,建议她到收养所试试,杨珊妮欣然同意。

收养所的领养条件不低,凤城户口,有车有房,杨珊妮全齐了。凭借眼缘,她最后抱走了一只圆胖的橘猫。

两人一猫从店里出来,走到一段下坡路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乱:“站住!别跑!”

两人回头,眼见一个成年男子正奋力冲来,而在他身后穷追不舍的,是一名身着制服的警察。

臻霓一怔:“俞然?”

眨眼间,男子已冲到近处,沿途路人纷纷闪躲,却有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妇人手脚不够利索,还来不及退避,竟被男子猛地撞开,婴儿车翻倒,孩子急速往坡下滚。

一时间,妇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喊,路人的惊呼,乱作一团。

臻霓还在愣怔,只见珊妮迅速将猫往自己身上一推,甩掉高跟鞋,赤脚奔着孩子冲去。

眼看坡底就是川流不息的马路,珊妮终于在最后一刻赶上,屈身捞起孩子,再一个翻身攀起,把哇哇大哭的孩子紧抱在怀里。

另一边,由于冲撞的缓冲,俞然也已追上歹徒,一脚袭向他腘窝,歹徒被制服倒地。俞然给他拷手时,路人纷纷鼓掌,臻霓和妇人一起跑向珊妮,孩子手脚有些擦伤,并无大碍。

俞然也很快过来,首先问:“孩子没事吧?”接着看到了臻霓,“你怎么在这?”

臻霓说:“路过,这人怎么回事?”

俞然凛若冰霜:“偷钱包,幸好孩子没事,否则要他好看!”

妇人把孩子抱走了,杨珊妮却坐在地上不动,臻霓上前:“怎么了?你受伤了?”

珊妮脸颊泛红,压低声音说:“我裙子破了……”

俞然听见了。这时刚好赶来了另一位民警,俞然将歹徒交付过去,二话不说脱掉制服,单膝跪下,往杨珊妮腰上绑。

杨珊妮瞪大眼睛看他。

俞然把珊妮扶起来,这“裙子”系的,还别有风情。

珊妮有点无措:“谢,谢谢你啊……”

俞然面无表情:“不客气,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配合。”

臻霓对他说:“这是我朋友,回头我把衣服洗好了给你拿过去。”

“不用了,用完扔了就行。”

俞然说完,转身压着小偷上警车走了。杨珊妮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痴迷他的八块腹肌。

……

回到咖啡馆,杨珊妮先去换衣服,臻霓坐下来跟小猫玩耍。

姜莉忽然发过来微信:“臻霓,我们接了一个商演,后天给一家酒吧的开业式助场,来看吗?”

姜莉是纪臻霓的大学好友,担任一支阿卡贝拉乐团的主唱。

……阿卡贝拉。纪臻霓想起了什么人。

杨珊妮端着咖啡回来了,一坐下来表情就不太对:“哎,你刚才说,那个警察,是你朋友啊?”

臻霓还没回神:“嗯。”

“多少岁啊?”

“27。”

“那应该,有女朋友了吧?”

“还没有。”

杨珊妮的表情更微妙了,臻霓却毫无察觉。注意到她有点走神,珊妮问:“你怎么了?突然有点丧啊,不会又想起你那个国家栋梁了吧?”

被读了心思,臻霓面带涩意看了她一眼。

“我说你瞎纠结什么呢?”

臻霓慢慢趴下:“……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们那么聊得来,哪里不合适了?”

罢了,自己苦恼就好,汤胤的渊源,她可不想轻易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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