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回到车里,她看着翟钧霖的一张脸仿佛像是结了冰那样冷。

身边的秦初,倒还是十分乖巧的模样,见她回来,接过那束铃兰,抱在怀里,靠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翟钧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复杂了许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愤怒的灼热,又像是冰天雪地的寒意。

车很快驶入墓园。

停稳。

翟钧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二十分钟。”

秦浅明白,他还是不准备上去。

她实在不解,为什么他今天突发奇想要送她过来。

即便要回老宅,他大可以跟从前一样让她在离老宅一公里的路口等他。

秦浅下车,一手撑着伞,一手牵过小家伙的手。

翟钧霖抬眸,透过车玻璃望出去,伞页将一大一小的身影罩在其中,柔弱又萧瑟,在视线中,渐渐远去。

莫名让他想起方才秦初说的话,“等秦浅不跟你在一起,嫁给别人了”。

这话稚嫩又直白。

死也要留下野男人的孩子,还要再嫁给别人?

男人眼底浮起阴霾,仿若这秋雨的天,低低沉沉泛着冰凉。

呵!

小家伙的鞋踩过青石板的积水,“嗒”的一声,清脆悦耳。

“秦浅,外曾祖母喜欢你吗?”

秦初有时候像个小大人,会直呼她的名字,说叫“秦浅”很好听有时候又会怯怯讨好地叫她妈妈。

不过,他待人接物都有礼貌,见他开心,秦浅也随他去了。

“喜欢。”秦浅抬头望了一眼层层的台阶,看着那深青色的尽头,像是看到某个慈祥的老人,轻笑着回答,“她是最爱我的人。”

“如果外曾祖母最爱你,那为什么她还要你嫁给爸爸?”秦初抱着那束娇嫩的铃兰,歪着脑袋,不解地说到:“他对你又凶又恶,还欺负你,一点也不好。”

闻言,她低头看着秦初满眼的疑惑,张了张嘴,却只能沉默哑然。

她实在无法用三言两语,来解释她和翟君临之间复杂的事情。

墓园出来,秦浅让司机开车去了一趟伴山雅筑,将秦初先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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