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琳笑道“我回去就告诉广福,我们三人有半年没聚齐过了,他一定会很乐意的。”
张秘书开心的说“地点由广福来定,他比我们早来几天,亦算是这里的地头蛇了。”
舒姨心里有很多疑问,她本想问问龚志跃,但回到租房时龚志跃和崔俊还没回来,到实在忍不住了时就向胡琳问道“姚律师,你们所说的王老板是谁?”
胡琳不答反问道“我听龚师傅说您还没有决定是否到我们这里帮忙,所以现在还不能告诉您,舒姨,您能谅解我们的苦衷吗?”
“我能理解”舒姨笑笑说“如果我愿意留下来,我能帮你们做些什么呢?”
胡琳深望着舒姨说“今天您就帮了我们不少啊!我们商量过了,如果您愿意留下,您今后的工作就是和我一起负责金帝的这个业务,至于以后就要看形势如何发展了,反正到时老板也该回来了,他会做安排的。”
舒姨认真严肃的说道“都已经湿了脚了,我也不想再退出来,说句老实话,我觉得在你们这里会比呆在工地强多了。”
“谢谢您的加盟”胡琳坐下说道“其实王老板这个人您认识,他叫林磊,听说以前还是您的工友呢。”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舒姨点点头说“应该是他,那个潘总提到的林磊果然就是石头,只是我很奇怪,这到底是什么回事?石头怎么忽然有了这么多钱?”
胡琳应道“详细的经过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林磊现在是在金帝踢足球,我和广福是他的私人律师和会计师,把您和龚师傅从工地上接出来也是他的意思,听说以前他在工地打工时你们都很照顾他,是吗?如果方便的话,他还想把其他工友也一同接出来呢!反正我们现在是缺少人手,工友们来了也不愁没事做。”
舒姨恍然笑道“原来如此,我可以肯定工友们都愿意来的,只是我们都与唐老板签了合同,如果都象龚师傅那样会连累你们亏一大笔钱的。”
胡琳冷哼一声不屑的说“其实那个合同根本就是个无效合同,我们是因为龚师傅和林磊的关系太密切,而林磊办公司的事目前还不宜张扬才不得不忍气吞声,不然闹下去最终还是要闹到法院,如果让媒体知道了,自然会把这事和林磊联系起来大肆渲染,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只有先暂时低调处理。您就不同了,您大可继续请几天长假,那个唐老板也不能把您怎么着,到最后,我看他会先存不住气的要辞退您,既然是他提出来要您走人,您就可以和他谈谈条件了。”
舒姨依计而行,她等三天的假期一满就回工地找到了唐朝晖准备再请三天的假。
谁知还没等她开口,唐朝晖就说话了“舒姨,跟您商量个事,您不在的这几天工地实在忙不过来,正好公司领导又介绍了个关系户到工地做事,我就让她在您的位子上先顶着,没想到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她要赖在您的位子上不走了,我也没办法,人家是公司领导的亲戚,我不好叫人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您看这事怎么办才好?”
共事多年,舒姨岂会听不出他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她不禁想看看他究竟能狠到什么程度“我都做了这么多年了,别人哪有我这么熟悉业务?再说,我也没有其他谋生的技术,出了工地我就很难再找到工作的,老板,你能否再给我一次机会?”
唐朝晖表情沉重的叹道“我也是没办法啊!不瞒您说,公司正在联系一桩几千万的业务,本来已经有点眉目,可是对方突然提出来要介绍一个亲戚到工地做事,就是顶替您的那个人,为了得到那项业务只还先委屈委曲您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其他工友们,让他们将来有事做,有饭吃啊!您放心,等那项工程竣工后,我会考虑接您回来的。”
舒姨心中一动,说“你就别骗我了,我们滨河市如果有这么一项几千万的大业务,应该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我怎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您有所不知”唐朝晖脸不红,气不揣的说“对方不是本地人,是一家叫金帝的大企业,他们到咱们滨河投资,拟建一栋宾馆,一栋写字楼,所以他们提出的条件是没有人情可言的,本来这些都是机密,我不该跟您讲,但我相信您,对了,等会请您办一下移交手续,实在对不起了。”
“简直是一派胡言!”舒姨几乎破口大骂,她想了想还是忍着气说“话都说到这份上,看来确实是没希望了啊,唐老板,我家里还有个女儿要供养,你不会象对龚头那样对我吧?”
“不会,不会”唐朝晖陪笑道“只要您配合办好移交手续,我还要把您这个月的工资也算给您,您要不信,我可以先把您的六百元放您手上。”
舒姨接过钱默默走到桌旁把帐薄拿出来说“帐都在这里,全都写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请你交给接替的人就行了,还有,请在我们的合同上签个字,证明是你辞退了我。”
唐朝晖毫不犹豫的在合同上签字后说“帐薄都在吗?没拉下什么吗?”
“全都在”舒姨嘴角逸出一丝冷笑,说“我是那种留一手的人吗?我们共事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倒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这么多年了,说辞退就辞退,没有一点人情可言,唐老板,虽然忠言逆耳,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话,就是做事别太急功近利,也得为别人设身处地的想想,要考虑考虑别人的处境和感受。”
唐朝晖哪还能听得进耳?他冷哼一声说“舒姨,我对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换作是工地上的其他人,我是不会这样客气的,这钱您要不要?”
“要!”舒姨理直气壮的说。
本来她想说这是她该得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气没说出来。
走出工棚,她正好看见刘洋路过,忙道“刘洋,准备去哪里?”
“我去旧楼那边”刘洋往四周看看说“舒姨,这两天您不在的时候,唐老板不知从哪里弄来个令人生厌的婆娘管您那事,讲话也尖酸刻薄,您回来了最好,工友们都很讨厌她。”
舒姨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刚刚才被唐老板炒了鱿鱼,今后可能帮不了你们了,刘洋,我留个电话号码给你,你和工友们如果实在呆不下去就打这个电话找我,说不定以后我还能帮刚你们。”
刘洋接过写有号码的字条也没在意,说“龚师傅走了,现在您也要走,这两天工地的变化真大。对了,您不在的时候有很多记者来工地问石头的事,唐老板这两天可是出尽了风头,还有那令人讨厌的婆娘明明那时不在工地,却硬是说她也参加了营救工作,您要是见了她在摄像机镜头前的那副德性,不被她气死才怪呢!”言罢刘洋又凑近舒姨低声说“小三子还见过唐老板和那婆娘在工棚里背人亲热呢!”
舒姨这才百分之百的肯定唐朝晖早就存了要辞退自己的心,他先前所说的为了照顾关系等说词本就是骗人的,幸亏自己已有退路,不然总有一天会被他这种翻脸无情做法逼上绝路的。
“刘洋,这种话你最好少讲点”舒姨关心的劝道“要是传到了唐老板的耳里,你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伸了松舌头,刘洋接着说道“我是相信您才跟您讲这些,舒姨,您能不能留下来?或者我们大伙找唐老板求求情,他瞧在大伙的面子上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啊!”
舒姨颓丧的摇摇头说“没用的,既使他现在勉强答应留下我,以后很难保证他不会找些个借口把我一脚踢开,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和他共事多年,到今天我才真正了解他,我算是看透了,他就是那种说翻脸就无情的人,况且我已找到事做,刘洋,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和工友们实在干不下去了,记得来找我。”
刘洋感慨而言道“象我们这种人真要离开了工地,谁还能要我们?届时我去找您,不就是给您添添麻烦而已?算了,这是我们的命,我们早就认了。”
舒姨耐心劝道“话不能这样讲,你们千万不要小瞧了自己,让自己首先失去了斗志,不然,真象你们所说的那样一生一世都是能呆在工地,那还有什么希望?就我而言,我在工地上干了将近十年,却仍能充满信心的离开这里,你们比我年轻多了,应该更加有信心才对呀!我就不信,你们真的就认命了。”
刘洋闻言欣然道“您说得对,我一定会记住您的话。”
这就走了么?从唐朝晖处脱身出来,舒姨百感交集,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因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象她这样幸运,在亲眼目睹了唐朝晖对龚志跃和自己的翻脸无情后,还能有机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深知现在的这个机会是多么的难得,不论是从工地脱身,还是脱身后加入胡琳、龚志跃等人当中,都将给她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舒姨来到租房时,见房内只有胡琳一人,遂道“姚律师,龚师傅呢?”
“他和广福去房管局了,那边好象有点麻烦”胡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机说“这段时间胡老板不能常来,有什么事只能用电话联系,这个手机您先拿着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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