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恒生倒好,从屋顶爬了下来,便趴在路天明的背上呼呼大睡,苦了一众家丁丫环受了一阵苛责,一脸委屈又哭笑不得,然后,便在后院搭了架子,烘干被褥。

那事还只是发生在前几天,路府的家丁们还心有余悸,所以无论路恒生走到哪里,都有一个人远远地望着他,生怕他又捅出什么幺蛾子来。

此刻,路恒生敲着东边的某个角落里敲打着两块石头,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扫庭院的阿寿,咯咯地笑了笑,又继续敲打着石头,几道凌乱的白炽光芒短短闪现,突然“噗嗤”的一声,角落边上的狗窝的冒起了火苗。

狗窝里是下人刚换的冬季储存的干草,燃烧力极好,才一个转头时间,火苗噗噗直冒,瞬间蔓延开来。

路恒生“呀”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往后蹭了蹭。

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路恒生又把阿寿刚修缮好的狗窝点着了,幸好狗窝里的两条大黄狗逃窜的很快,跳出了茅棚,远远站着,不住的朝路恒生吱哇。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路恒生从会怕能走时,似乎跟火特别有缘,六年了,虽然他没有什么事,也没伤哪里,但府里的花花草草就遭殃了,院子里的桂花木和富贵竹,都不知道是第几回栽种了吧。

狗窝着火了,路恒生起身拉着愣在原地的顾直,撒腿就跑。

这鬼精灵知道又闯祸了,还不躲得远远地。“快跑。”

“恒生,别跑,小坏蛋,你又把院子里的狗窝烧了!”许许娇娘提着花色罗裙在前院遥望,老远就看见路恒生又在玩火。

她美艳的脸颊上表情嗔怒,气喘吁吁追了上来。

许娇娘自从生完路恒生后,身子骨便大不如从前了,才跑了几步,心口一闷,便跑不动了,一手扶在红木围栏上,慢慢移到旁边的石椅上坐下。

她喘了几口气,又不住地揉了揉腿,才冲路恒生溜走的方向嗔道:“这小子,其他的没有学会,跑路的本事,倒是又渐长了。”

翠娥跟在后面,也是上气不接下。

她捂着胸口,断断续续地道:“追,是追不上了,这小祖宗变的厉害,夫人,若不如我们先去看一下被狗窝被烧成什么样了。”

许娇娘不知道从几时开始,便有了收养流浪狗的习惯,要说还是去年到清净观上香回来的路上,发现趴在路边,饿的气若游丝的小花狗的时候,那时他觉得那只小狗是如此的可怜。

莫不是这东西也像那罂粟花一样,也会成瘾的,这一年多来,许许娇娘陆续收养了好几条流浪狗,都可以组成一直野狗队了吧。

许娇娘叫人在院子腾出来东角的边沿,那片之前堆放了几个水缸的地方,搭起了茅棚,又叫下人们保证了那群流浪狗的一日两餐,闲暇时还会亲自喂养。

佛家讲法,万物生灵皆是有缘,却也是有命数的,也许是它们命中注定,虽然遇到贵人,也命不久矣,没过多久,捡回来的流浪狗便病死了几只,茅棚里的流浪狗剩下生命力较强的一条公狗。

阿寿见茅棚又被路恒生点着了,匆匆跑了过来,二话不说,抡起扫把就是一阵狂拍,幸好才一片小火团,几抡后,便扑灭了,但碰了一脸都是灰尘,等一旁的少女不知所措,又声声忙呼叫人过来时。

他正着喘着粗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这小祖宗哦,够是折磨人的,若不是发现的早,前两天的活,不是又要白忙活了。”

阿寿弯腰把烧的七零八落的稻草从狗窝里扒了出来,又起身从茅棚的顶上,掴了一捆干草,重新铺好了狗窝。

路恒生躲在假山的一块巨石后面,从右边探出了小脑袋,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见娘亲正怒目金刚的瞪着他,又缩了回去,还不忘伸手把身侧的顾直拉过来挡在了自己面前。

坏事干多了,还是有些心虚。

路恒生那张稚幼的粉红小脸,微微动容,干坏事被娘亲逮个正着,心里还是有些惬意。他低着头蜷缩在顾直身后,把顾直推在前面,不敢看远处正直视着他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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