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再回去局子的时候脑袋完全是发懵的,他去了一趟刘教授的实验室,对于案子的前因后果他完全没有听明白。那个刘教授也是南辕北辙,一件杀人案非得跟一颗球球扯到一块,并且听他的语气,狗不是重点,球才是,不仅是重点,更是主犯。

刘教授管那个球叫门。

老猜不到那个“门”的重要性,更想不到“门”的主人会这么快找到自己。

老发现今天局子外的环境有点儿邪乎,时至晚上,老贯常的加了夜班。局子周围一般不让有太多店和商场,灯很少,一派黑乎乎的光景头上,又乌云大罩,这是妖鬼电影里贯有的场面,那云给风水里叫阴云煞气。

但正常的解释这应该是这几天雾霾严重了,老准备这件案子完了就去拜访拜访那几个成天满身流脓的厂子。局子外头却挺热闹,三教九流。进门时就狠狠撞了一个光头和尚。

该和尚低眉顺眼,一声不吭,屁都不放一个。

老没管,进去先就逮到个跑腿的:“去,把那条狗的主人李……什么的给我叫来,我得问问他拿什么喂出来这么个胆大包天的畜生。”

跑腿的为难了,说:“老,您就饶了我也饶了他吧,那老家伙现在都快住精神病院了,胡子拉碴的整天说疯话,说什么那不是晓杰,那不是晓杰的,幻想自己是一条狗,还咬人呢。”

老想了想,就放弃了。

跑腿的又说:“那个,有人找你。”

“谁?”

“一个和尚,喏,就站门口那个。”

“这年头还有和尚?哪个单位的?少林寺还是白马寺?他怎么不进来?”

“哦,他说他是慈悲界的人,不愿踏进咱这种多进罪恶的地方。”

“哼,怕是他吓着了!”老推门出去。

还来到那个死猪一样低头诵经的和尚面前,看看打扮,袈裟光鲜亮丽,灰白僧鞋纤尘不染,脖子手上的挂子珠光宝气,很有派头,老问他:“我是老,你找我?”

“哦!是老……施主,老施主福星高照,面发福相,今日可有喜事?”和尚笑说。

“喜个屁!一窝子倒霉事。”

“那一定是虹前大雨,鸿运将至,否极泰来!”

“嘿,我说你一个和尚,怎么乱打诳语,胡说八道?”

和尚笑更大了:“施主错了,时候未到,施主言之太早,怎能胡乱定和尚的罪过?”

“行了行了,不跟你扯,找我什么事?”

“施主又错了,和尚找的不是你,和尚在找一颗佛珠。”

“你脖子上,手上,啊,不都是吗?”

“不是这些,是施主几天前从血泊里拿出来的那颗。”

“你!”又是球球,又是球球!老惊讶了,“你找那球球又要干什么?”

“施主又错了!”和尚笑颜如花春风不改,“不是找,是要,是拿,是还,那个佛珠,是我门至宝,我于三个月前将其遗失,方才从电视上得到它的踪迹。”

老难以置信的有点糊涂,于是他大步流星,风从耳过,思维慢慢开明起来。和尚也立刻跟了上去。

老说:“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你了,一个和尚,竟然拿颗炸弹满世界转悠?”

“炸弹?”

上午。

“你这里可真够乱的刘教授。”老低着头很仔细地在铺设在地上的导线,电线,线和许许多多乱七八糟叫不上名字的电线中寻找能下脚的地方。

刘教授已经轻车熟路地跳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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