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佳看的小心脏拔凉拔凉的,这得多疼啊,连麻药都没有,林修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林念佳一眼。
那一眼什么情绪都没有,太平静了,林念佳心里更惴惴不安了。悔恨犹如滔滔江水,悔的她肠子心肝脾肺肾都是青的。她真他妈的手贱,正开车呢居然敢撒手,这不是找死吗,就因为她的失误导致林修漂亮的脸蛋上从此就有了残缺,林念佳自责愧疚的望着林修,眼泪又要涌出来。
“别哭,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最见不得女生掉眼泪了,那金豆子一掉就没个完,烦人的要死。
“你疼不疼?”医生的针在皮肉上穿来走去,就跟缝被子似的,可林修跟没事人似的,看的林念佳浑身都特别膈应。
“废话,你来试试看疼不疼。”林修可没有里那些男人装逼的气度,明明疼得要死也要在女人面前装大侠,老实的很。
林念佳看着也挺疼的,嗫喏了一下没反驳林修的话。现在林修就是老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哪敢翻嘴。
“那个,要是太疼你就叫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也不会觉得你女里女气,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爷们。”生怕他不相信她的话,说着还朝他竖起大拇指,眼神特别真诚。
“那个,要是太疼你就叫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也不会觉得你女里女气,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爷们。”生怕他不相信她的话,说着还朝他竖起大拇指,眼神特别真诚。
林修嘴角抽了一下,看林念佳,说:“你以前觉得我女里女气?”
林念佳了一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张嘴怎么说什么错什么,这男人还真会抓字眼,以后不能随便跟他说话了,指不定祖宗十八代都得让他套出来而她还不自知呢。
“医生,他这伤口会不会留疤?”理亏的林念佳心虚的不敢再跟林修说话,转头忧愁的去跟医生讨论。
“这么深的伤口肯定会留疤的,我们医院有整形科,技术在市都是有口皆碑,整形完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有疤的,您可以考虑一下。”
医生在医院里整天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对林念佳和林修的对话不为所动,很有职业素养的替自家的医院招揽生意,医院真该给他颁发一张爱岗敬业的奖状。
听完医生的话林念佳更愧疚了,心有戚戚满脸不舍的瞅着林修的脸。这么倾国倾城的一张脸蛋多少年才能出一个啊,就这么被她辣手摧花毁了,她怎么这么造孽啊。
阿弥陀佛。
“要不,你整形吧,整容钱我出。”咬了咬牙,林念佳小心翼翼的问林修。她现在是失业又失婚的大龄女青年,钱是花一分少一分,还是挺心疼的。
“不用了,大男人有道疤没什么,倒是你大小姐,开车的时候能随便分心吗?撒手就不管车了,您倒是好气性,今个要不是我手快,这回咱俩全躺太平间了。”
那还不是你先挖苦讽刺打击我的。林念佳在心里顶嘴,嘴上却连个屁都不敢放,她现在时待罪之身,犯了这么大错误有理也变没理了。
“什么太平间不太平间的,快点呸呸呸,这么不吉利的话不能说。”林念佳皱着眉捂住林修的嘴不让他说,林修拉下她的手:“你想疼死我啊!”
原来是她捂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伤口了,赶忙抽回手背在身后讪讪的笑。
接下来林念佳陪着林修楼上楼下的做了一系列检查,除了超能做的都做了,医院还非得让林修住院观察一晚上,林念佳在心里大骂黑心医院,却哪里也不敢去了,巴巴的陪着林修住院,林修还挑剔的很,非单间不住,林念佳好脾气的跑前跑后连顾若曦的关系都动用上了才搞到一个单间。
这年头医院的生意比饭馆还火爆,啥病没有先做全套了检查再住几天再说,搞得病房特别紧俏。想想她真是作孽,好好的在家找工作没找谁没惹谁的被林修一个电话召唤到警局,这辈子除了跟顾锦城结婚的时候去过民政局还没进过带局字的地方呢,回来就回来了,还弄出来这么一出,搞的她跟孙子似的,这后续的还得赔钱,劳民又伤财,她这真是倒霉催的。
第二天确定林修的身子确实没什么大碍了,林念佳总算长吁了一口气,又跑上跑下的办住院手续,取药,交钱,出院了什么重物都不让林修碰,她全包揽了。
顾锦城来干什么?
第二天确定林修的身子确实没什么大碍了,林念佳总算长吁了一口气,又跑上跑下的办住院手续,取药,交钱,出院了什么重物都不让林修碰,她全包揽了。
手上提的,肩上抗的,整个活脱脱一灰头土脸的女民工。
她现在是恨不得把林修当太上皇供着,要不是上厕所她不方便去,估计她都想连脱裤子提裤子的活都包揽了。
前一阵林念佳是冷冰冰寡言少语,现在是随时随地的赔着笑脸,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搞得林修有点适应无能,还有点不自在。
林念佳的车进了修理厂,两人打车回的林念佳的住处,林修说他这样子要是他爸看见非砍了林念佳两条腿不可。
一想到林修他爸怒目圆睁,拿着菜刀追她让她赔他儿子的脸的时候,林念佳就浑身毛发直立,屁颠屁颠的说什么都让林修先在她家养伤,住多久都没问题,直到把伤养好。
毕竟那是多么世间罕见的一张脸啊,绝代美男就葬送在她手里了。泪流满面,她上辈子到底做的是什么孽哟。
到了小区门口,高档小区,警卫不让出租车进,他俩只能在大门口下了车,小区大得很,林念佳可怜兮兮的挂着大包小包又要扶着林修,他得脚有点扭伤,不过没什么大碍,修养两天就好,那模样看起来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慢点走,小心脚底下,别用劲,靠着我。”林修每走一步林念佳就大呼小叫一回,生怕他被磕着碰着,国家文物都没他来的金贵,搞的林修不胜其烦。
“你别唠叨了,我又不是玻璃做的,你下次开车的时候别在跟我玩生死时速就成了,我这小命经不起你这么玩。”
林念佳完全赔着笑脸,对林修的讽刺挖苦打击完全一笑置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坚定不移的履行自己的职责。
林修对林念佳的认罪态度相当满意,满心高兴的觉得自己这疤留的还挺值的内牛满面,真是一傻缺。心安理得的靠着林念佳走路。
快走到楼底下的时候,林念佳不经意的一抬头,忽然愣住了,前面一辆特别熟悉特别熟悉的黑色迈腾,脸上的所有表情忽然就凝滞住了,愣愣的望着前面那辆黑色迈腾在前面的花园处转了一个弯不见了。
“你怎么了?”忽然停住的林修回头看了林念佳一眼,见她表情奇怪,问她。
“没什么,我们走吧。”摇了摇头,林念佳笑笑,继续扶着林修朝前走。
怎么会是顾锦城,他来这里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又走了,想来看看她过得多凄惨吗?神经病王八蛋,都离婚了还来找她的茬,看她好欺负吗?
那辆车不是别人的,就是她的前夫,良心被狗叼去的顾锦城的。
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心情明显不好了,林修不知道是为什么,只当是她间接性神经病又发作了,这发病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就老是这样,突然就哭哭笑笑的。
直到回家,磕磕绊绊的找了半天钥匙才打开门,幽魂一样服侍林修洗脸,喝水,吃饭,期间打破杯子三只,差点水漫洗手间一次。
林修担忧的靠在洗手间的台子上,摸摸林念佳的头,说:“阿姨,你这是中邪了么?要不要我去找盆黑狗血来泼泼,驱驱邪?”
“不用。”打掉林修的手,林念佳面无表情的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把自己扔在床上,两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半晌半晌不眨眼。
是什么时候爱顾锦城爱到不可自拔的呢?
是了,从看见他的第一眼他就陷进去了,他身上散发的荷尔蒙完全契合了她对男人所有的幻想,所以她才不顾矜持,死缠烂打,牛皮糖一样粘着他,任他怎么样都不后退。
以后的一切种种,不过是越陷越深,越来越爱他而已,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死缠烂打做的好了那叫执着,而她充其量也只能是死缠烂打了。
大二那年辅修,她毫不犹豫大笔一挥就选了德语系,哪怕从小被人称作语言白痴,背一篇醉翁亭记能背一个月都无所谓。
上德语比上她的专业课都勤快。
还记得,那次是她生日,想邀请顾锦城出去,可知道他肯定会拒绝,于是整堂课都在敏思苦想到底要怎么说他才不会拒绝她。
结果在她想了一百零八种法子又否决了一百零八种法子的时候,被点名了。
“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生,你说国富论是谁写的?”老教授七十多岁,一双眼睛却很清明,一百多人的课堂一眼就看见林念佳在发呆。
旁边的人戳戳林念佳,道:“林念佳,叫你呢。”
“啊?!什么?”被人从苦思敏想中打断,她很不高兴,可是她也没办法,苦着脸站起来,一脸迷茫。
“国富论的作者是谁?”老教授皱着眉又重复了一遍。
她怎么知道是谁写的?总归不可能是她写的!老头干嘛就盯上她了,好倒霉!本来辅修德语就是奔着顾锦城去的,她上课看他都看不够,哪里有心思去听什么课。
“国富论啊,不是我写的。”林念佳舔着脸,一脸羞愧的笑着,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老师!人家是来追顾锦城的,哪管得着国富论是谁写的啊!”有人起哄,全班哈哈大笑,林念佳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教授看了林念佳旁边的面色尴尬的顾锦城一眼,道:“锦城,不要光顾着学习,恋爱也是可以谈得嘛,不要让人家女同学太辛苦了,坐下吧。”
“……”顾锦城脸色很不好,很不善,看着耷拉着脑袋坐下来对无辜瞅着他的林念佳,一肚子的恼火却发不出来,好笑又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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