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志恒刚想发狠,听到身后那爽朗的笑声,转身看去,惊在了原地。他一看是三爷,面容骤变,顿时满脸的微笑,点头哈腰的对着来人说道:“三爷今儿个不在里面准备,怎么还出来了啊,外面人多嘴杂,恐冒犯了您啊。”

“汪坊主就会说笑,这十几年来都借贵宝地举行促织大赛,早就熟悉的很,而且每一年我都是逢比必输,还准备什么劲儿啊,直接扔上去就行了,反正我也知道结果。”说完他的目光转向了李清恩。

“小兄弟哪里人士啊?”

李清恩不知道眼前的三爷是谁,露出敌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起这三爷。

汪志恒口中的三爷中等身材,看着其貌不扬,这张脸属于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人物。他头发没有盘起,而是散披肩上,有一种独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疯癫气质。但他浑身上下的穿着却异常的考究,从上到下一套齐全。一身名贵的绣着流云的暗纹玉锦长衫,腰间是同色的龙纹宽腰带,裤脚扎在锦靴之中,手指上,腰间都有着闪闪发光的玉石饰品,一看就是家底颇丰。

三爷很会察言观色,看出了少年的疑惑,连忙解释道。

“哈哈小兄弟,不要紧张,我不是蓝月坊的人,只是每年借他们的地方开促织大赛罢了。”

李清恩听到促织大赛,也很感兴趣,他以前在山里也没少抓蛐蛐跟好朋友们斗着玩,听到此处,顿时对三爷的脸色好了很多,不像方才那般的紧绷。

“不知道三爷找我有什么吩咐。”李清恩从汪志恒的态度和他的穿着猜出了眼前的男人一定是尊贵无比,说话语气也客气了很多。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本名韩铁林,家中排行老三。至于三爷都是朋友们的戏称,熟悉的人都管我叫韩三,如果不嫌弃,你叫我声三哥就行了。”

汪志恒见韩三对李清恩这般的客气,脸气的通红,但却无计可施,三爷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就算他们帮主亲临,也叫尊称一声三哥,这小子何德何能。他连忙对韩三说道:“三爷,大会马上就快开始了,今年还等您致辞呢。”

韩三一摆手推开了眼前的汪志恒,拉住李清恩的手。李清恩被这一手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是个老兔子呢,但看韩三的眼神真挚淳朴,又不像那种人,这才耐心的听他继续说下去。

“不瞒小兄弟说,为兄今年也三十有二了,平生没什么爱好,唯独就喜欢斗这促织,每年在深秋时节,举办这这一年一度的促织大会。来过过这两雄争霸的瘾。但为兄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这十几年来,哥哥我从来没赢过一场,每每刚出场就被淘汰。无论我重金采买的促织看着多厉害,只要到我手里放在斗罐中就一准玩完。前几年我身边的人看我输的惨心中不忍,偷偷花钱买通对方,可哪知结果还是一样,刚一上场,打都没打,虫自己就躺了。刚开始的几年我还以为是卖促织的人故意以次充好,可这些年下来,我不明白也明白了。”韩三爷一脸的哀怨,看来这几乎成为了他的心结。

“我是真想赢啊,但就是赢不了,后来外面朋友传开了,说我韩三克促织,到我手里的准没好,我真是冤死了啊。”

李清恩听到这实在忍不住了,噗嗤笑出声来。

“韩三哥啊,我听过克亲戚朋友,克老婆克相公的,第一次听说克促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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