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鄩,商国驿馆。
一曲终了,妺喜凝立良久。
伊挚看着妺喜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沉浸其中。
“先生真是妺喜的知音,我第一次见到先生的感觉没有错。”过了一会,妺喜慢慢的说。
“伊挚拙钝,能得娘娘如此高视,真是此生之幸!”
伊挚听到妺喜的话眼中突然闪过炽热的光芒,赶紧低下了头,生怕妺喜看到自己眼中的渴望。
伊挚一直不敢去直视妺喜,妺喜等了良久,伊挚也不再说话。
妺喜站了起来,对一个矜持的女人来说,现在只有离开。
“我要回宫了,天乙国君的事情我会尽力,但愿先生今天不是因为天乙国君而刻意讨好我。”
“娘娘贵为元妃,挚与娘娘萍水相逢,娘娘如此看重伊挚,挚心中自是虽百死而无以回报。
挚还望娘娘能帮我家国君天乙在天子面前美言几句,否则我家国君定然必死无疑了。”说到天乙伊挚立刻恢复了平静。
“天子虽然宠我,但军国大事,我说了未必有用。”
“我这里有写好的羊皮手卷,里面有我未天子分析的如今天下形势。不杀我家国君,于大夏也是大有裨益。“伊挚双手给妺喜递过来一卷羊皮手卷。
妺喜伸手接过羊皮手卷,轻轻展开,里面都是挚的字迹。
妺喜心里涌起一种感觉,“终于有了一件你的物品了。”
伊挚看到妺喜对着手卷出神,不知妺喜愿不愿意帮自己,只好硬着头皮。
“娘娘只要讲给天子听就好了,千万不要让天子知道是我教给娘娘,否则必然危及到我家大王性命,挚恐怕也自身难保。”
妺喜双目转动,瞪了伊伊挚一眼。
“伊挚,你以为我来这里见你,被天子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伊挚心里一跳,赶紧跪在地上,“伊挚万不敢陷娘娘于不义!”
妺喜看到伊挚惊慌的样子,格格的笑了起来。
”伊挚先生,我都明白了。我知道你能天目,我也知道你曾经用天目看过我的寝宫。
我的心意想必你也明白。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再见!”
妺喜看到伊挚吃惊的表情,心情已如雨后霓虹般绚烂。
妺喜没等伊挚说话径自走了,脚步轻盈如在云端跳舞。
挚坐在那里没有动,心里似有一颗石子投入了波心,心底的涟漪一圈一圈散开了去。
伊挚的所有感情里面,从来没有一种平等的互相欣赏的感情,何尝不知莘王女对自己百般依赖。天乙国君对自己器重有加,更像朋友一样。
对莘王女和天乙却永远有一种看不到的距离,莘王女和天乙都是主人。
妺喜却给了伊挚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一种平等的互相欣赏,是一种彼此心底的惺惺相惜。
这一切伊挚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把这一切都静静的化在自己的埙声中,但妺喜听懂了自己的埙声。
夏台。
天乙白天不再大喊大叫了,躺在土炕上一动不动。
“死了没!”
士兵看到天乙一直躺着,就过来大喊一声,天乙就抬一抬手,告诉士兵们自己还活着。
“那个长胡子到底什么时候死!”熊将军用石杵砸着地面,不一会就出现一个大坑。
“你急了也没用,大王不让杀,只能等!”罴将军耐着性子说,吐出来嘴中的鸡骨头。
熊、罴二将是履癸的近卫勇士中的大力士,这二人本来以为来这里少则十日多则半月,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哪知道住了一个月了,天乙还好好地活着,也看不到天乙吃任何东西,基本就是在那躺着一动不动,一副过两天就要完了的样子,但是日子无论过了多久,天乙依旧是那个样子。
熊、罴二将军实在困惑摸不着头脑,他们和守卫这里的士兵,基本上把附近能吃的老百姓家的鸡和猪快吃干净了。
随着天乙离开斟鄩之后,斟鄩的雨依旧没有停止,今天不下明天下,天空总不放晴。
此时夏台也开始下雨了。
天乙到达夏台之后十几天,夏台的雨就开始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
天乙住的囚室窑洞地形较高,雨水对其没什么影响。
士兵们住的都是临时搭建的军帐,偶尔下雨没关系,时间一长帐篷内都潮湿漏雨了。
士兵们生活做饭都找不到合适的干柴,那种潮湿阴郁的感觉折磨着每一个士兵。
天乙不吃任何东西就可以活的很好,熊罴将军都开始相信天乙就是水德之君了。
夏台的雨依旧下着。
“罴将军,我们不能这么一味等待下去了,难道要一辈子做一个看守罪犯的人吗?”
“是啊,真想直接把那个天乙弄死算了!”罴将军说。
“大王就是因为不能弄死他,才让我们看着让他自己死啊!”熊将军无奈的喝了一口酒,把空的酒尊摔在了地上。
“管它什么水德之君,直接用湿布盖在脸上窒息而死,只要不流血,就说是饿死了,这样就可以不用在这鬼地方待着了”,罴将军说。
熊将军听了眼睛突然放出凶光,“这个主意不错,今晚上就动手!”
罴将军用粗大长满黑毛的大手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嚎嚎”
二人大笑起来,这笑声真的听起来让人笑不出来。
夜!
雨下的特别的大,外面的闪电刺破长空,雷声滚滚的地动山摇!
雨水化成泥汤,从天乙的牢房上流下去。
天乙在囚室内坐着看着外边,风雷激荡。心中起伏不定,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咔嚓”牢房外闪过一片亮光!
一道圆形的闪电划过击中了夏台,轰隆的巨响让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