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远重新回到餐桌，卡蒂娅已经止住了哭泣。只剩下微微发红的眼眶和脸上些许的痕迹，表明的刚才她情绪的不平静。
掏了掏口袋，张远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张纸巾。也是犹豫了一下，张远递到卡蒂娅面前。
接过纸巾，看了看纸巾皱巴巴的卖相，卡蒂娅到底是没有勇气把它按在脸上。
“谢谢，”卡蒂娅把它揉成一团，塞进上衣口袋里，向张远道了声谢，然后有些尴尬的说：“刚才，我并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那并不是我的本意，而且，”
卡蒂娅胸膛起伏着，鼓足勇气说：“我理解你们的做法，而且，我是你们的一员，你们不必承担所有，所有的都有我的一份。那些我没有避免的理由。”
“真的？”张远故意问，语气轻松了许多。
如果经过帕夫列和布鲁诺的劝解，卡蒂娅还是无法将内心的疑惑解开，那么张远也无计可施，到时候只能使用一些极端的方法了，比如参与战斗。
但张远无疑反对这种做法。
事实上，张远曾经就这个问题和帕夫列以及布鲁诺进行过讨论，讨论的结果就是禁止卡蒂娅参与一切形式的杀戮。
这并不是所谓的大男子主义或者是对卡蒂娅能力的质疑。
在超市，帕夫列的行为表明他并不反对杀戮，而布鲁诺的性格也注定他不会反感这种做法。他们已经适应了这个时代。
但卡蒂娅不同。
身为一名战地记者，卡蒂娅的身体素质并不输于三人，帕夫列也表明卡蒂娅最大的弱点在于她的同情心。
就像当初收留了张远，她不能接受无谓的死亡发生在她面前。而这与战争时代格格不入，不让她进行战斗并不是排除她，而是保护。
毕竟现实不是游戏，内心的谴责不可能是一行简单的状态，那么容易消除。
现在听到卡蒂娅说出这些话，张远提起来的心也重新落回原地。
“嗯，”
卡蒂娅语气坚定：“布鲁诺和帕夫列对我说了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和很多我以为我知道的，现在我明白了你们，那么我就要行动起来。”
点点头，张远说：“如果你愿意，那么我并不反对。”
张远和卡蒂娅的谈话没有持续太久，来到餐桌这里的马林打断了两人。
“那个，”马林走过来，靠近他们，语气中有些不确定：“你们谈完了？”
“对。”
“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马林顿时坐下来，拉过来一碗汤，又拿过来一片面包，一边握在手里卷着，一边呼噜噜喝个汤，嘴里还不忘抱怨：
“卡蒂娅的哭声可把我吓坏了，你们的讨论也太久，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过来打扰你们。”
“但你还是来了！”
马林咽下东西，无奈道：“我无意如此，但我的肚子实在受不了。虽然待在家里，但我受得煎熬可一点都不少。”
两人笑笑，马林的这番话很成功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嗯，嗯，”手上连番按压，表示自己理解，张远站起来宣布：“吃完了来这边，昨晚的收获你们应该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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