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河边的一座屋子里,昏黄的灯光下,一群人正围着桌子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只听这一个声音说:“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摆在那里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会爆炸,还是早点除掉他的为好。”又有人说:“他打了日本浪人,是个有骨气的中国人,再说他也没有出卖我们。”

还有人说:“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内幕,这真是实在让人感到太奇怪啦。”

又有人说:“也许他真的是我们党内失散的同志,因为断了线,成为了孤子。”

“那他应该主动和我们联系呀。”

“我们又没有表明身份,即使他是党内的同志,又怎能这样冒冒失失地揭开自己的身份和我们联系呢?”

正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但是还不能得出一个统一的意见,达成一致看法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这声音分明是上回审问赵高峰的那个声音,他说:“同志们,目前我们的形势十分严峻。经过了蒋介石四一二的叛变革命,我们的同志被大量杀害和抓捕,后来党内又出现了大叛徒顾顺章,使得我党在上海的地下组织,又一次受到了不小的损失。”他停顿了一下,环顾着大家,在座的都默默不语,面露凝重之色。

他又接着说:“我们现在面临的困难是人员十分缺乏,根据地发来电报急需武器和弹药,让我们务必抓紧时间,筹集物资并送到根据地,支持那里的反围剿斗争,所以我们要大量发展和争取一切可以团结利用的人士,努力完成党中央交给我们的光荣而艰巨任务。大家刚才讨论的十分热烈,我觉得这个人总体看来是有一些疑点,但是目前应该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威胁。他周边的社会情况还算简单,有一些是可以充分利用的。对于这个人到底是正是邪,他到底是哪一方面的人士?我们不妨可以试探下一下。”

于是,他向在座的那些人分配了任务,那些人在领到了任务之后,在结束会议后纷纷离开了小屋。

赵高峰正在路上巡逻,忽然一个黄包车夫向他手里塞了一张字条。他打开字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今晚有要事相商,八点半在四川路、横浜路路口。”赵高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哪方神人会和他开这样的玩笑,不过他也十分好奇,想约他见面的人到底是谁呢?不妨去见见也好。

晚上八点半,赵高峰等在约定的路口,东张西望的也看不见什么可疑的人。倒是有一些普通寻常的行人三三两两的,在路口走过。

赵高峰看着这夜色,还是那样的灯火阑珊,街道旁的商店,有的还没有打洋。尤其是那些按摩店和一些让男人来寻欢,女人出卖肉体的酒色场所更是热闹。他不由得有些感慨和怅惘,他们穿越而来的那天晚上是如此的失魂落魄。经过了风风雨雨,好容易在这个地方站稳了脚跟,然而那个叫家的小屋,此刻却是冷冷清清,四散崩离了。

赵高峰正在感慨着,这时来了一个黄包车夫,在他身边停下了车,然后叫了一声:“先生请上车。”赵高峰这才好像从梦中醒来一样,这个就是白天塞给他纸条的那个车夫啊。

他坐上了黄包车,黄包车在巷子里面七拐八拐,不一会儿驶进了一条小胡同,在一个院子的门口,车夫停下了车子,对赵高峰说:“先生到地方了,请下吧。”车夫站在一扇破旧的木门前,伸出手示意他走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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