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定,屋子中七八个人,却是寂静的可怕,只有灶中柴火噼啪作响。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躺在床上的不能动弹的年轻人,竟能说出这么一番震撼人心的话来。

山里人对鬼神讳莫如深,张远先和妻王氏上了年纪,听到里面的年轻人手里就有一只鬼魂,更是一脸苍白,险些没有吓晕过去。

门口哪里,两个许家人也是心中震震,他们本是强势的一方,现在反而被曾经视为软弱可欺的孤儿恐吓,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总是莫名的有些胆寒,找不到反驳的办法,也有些不敢。

张家兄弟也是心中赫赫,震撼的同时,木然的转头看向许家兄弟,想看他们会如何。

壮汉面子上挂不住,喉咙里低低哼了一声,矮个的脸上也是一阵红白变换,拉着兄弟就要走。

屋里,天眼中的念念虽然没有杨妙生的同意不能出来,但也将一切看在眼里,张口说了些什么传入杨妙生的心中。

杨妙生愤怒中眼神一亮,盯着门口正要离开的许家两兄弟,又道:“许大柱、许大海,你们不提我师傅也就罢了,既然已经威胁到他老人家,最迟不过明天晚上,我定然会作法,让许艺笙的鬼魂,亲自去找你们说个明白,好自为之吧!”

“你……”

门口的许家两人临去之前,听到这一句,顿时心中惶恐,壮汉心生怒气,却感觉底气不足,矮个的身子一阵轻摆,低沉道:“杨妙生,到底是一个村的人,你不要做得太绝,这世上不止你一个阴阳先生。”

“我只是个孤儿,在村里活了二十年,从来都是帮人做事,没有得罪过谁,希望你们不要再惹我!”

屋里,见震住了两人,杨妙生的怒火平复了一些,平淡的说道。

许家兄弟听完,矮个的没敢再说什么,拉着壮汉快步出了院子。

屋里再次沉寂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张远先老人小心的探头看向杨妙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问什么,却又不敢。

杨妙生知道是自己先前那番话,吓到了这个平凡而善良的老人,心中过意不去,略一思索,柔声道:“张大爷,你不要怕,我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你家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再说,有我这个先生在这里,你老还怕什么?等我好了,给你家画几张符,保你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那、那就多谢了。”

“应该是我多谢你老才对,又给你们招麻烦了。”

老人听了杨妙生的话,想着“恶人自有恶人磨,鬼怪自有先生收”的念头,不由逐渐放下心来,和杨妙生说了两声,便招呼妻子王氏准备午饭去了。

门口的两个中年汉子,正是早前背杨妙生来此的两人,杨妙生看见他们颇为尴尬,一天麻烦人家两次,厚起脸皮道过谢,就再不好意思和他们说话。

此时心中想法最多的却是张子枫,早先听了杨妙生的那番话,他深知杨妙生这种人不似外面的那些老油条,轻易不会说假话。若是杨妙生当真有捉鬼的本事,便是有真本领,他承了自己的人情,那给老爹迁坟一事,定能办好。

心中有了主意的张子枫,希望杨妙生尽快好起来,不愿两个兄弟在此打扰他“养病”,当即拉着两个兄弟去了外面闲聊,叮嘱杨妙生好生休息不要多想,便就关了门。

屋里只身下杨妙生,他想起早先许家兄弟离去时,万念天眼之中的念念曾经传讯给他,说有办法收服许艺笙的鬼魂,所以他才会在最后说出,让许艺笙的鬼魂去找许家人的言语来。

想起早上醒来之时,自己就开始炼化鬼气,可经过一番努力,时至中午,他所炼化的还不足十分之一,如此下去,恐怕十天半月都动弹不得。

“念念,把我弄进天眼中去。”

杨妙生焦急起来,心中有许多问题,便就开始沟通念念。

“少爷,你凝聚心神,找到天眼所在,便可进来。”

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杨妙生静气凝神,果然在自己眉心看到了一颗透明的珠子,其最中心部位,密密麻麻的各色光点旋转飞舞,不知包裹着什么,凝而不散。

杨妙生心中惊奇,可解决眼前之事要紧,没有过多思索,便往天眼中冲去。

只觉心神仿佛冲破一道水面般的屏障,周围场景一边,已置身在了一片白茫茫的白雾之中。

“少爷,你身子不能动,为什么不召唤念念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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