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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溪书院,萧石一个人站在咧咧风中吹拂的纸窗前,看着烛光映射自己的掠影孤孤单单,好似日了狗。

我堂堂大地主家的儿子,不住家里四合小院,躺在床上被丫鬟伺候,偏偏被弄在这受这天大的罪,何其无辜!

折腾了一下午、一晚上,他才彻底明白过来,早上的预感是对的,朱方儒要他住书院这件事,是早有预谋的。

事情的根由,还是出自‘几鸟斋’,为了平复那些躁动学子的情绪,为了保住萧家的金字招牌,一向爱他的老子,老子娘,忍痛把他给送进了书院,更加可恶的是,那些个学子今儿个为了求真,还在书院外面打马观花,看见了真相后,才离开。

虽然搬来了吃的,穿的,住的,还叫来裱糊匠把住的小屋子用纸裱糊了一遍,但是寒风吹来,呼呼作响,这阴冷冷的气氛,总是让萧石背后凉飕飕的。

“我特么得罪谁了?”

萧石踢了踢被风吹得呜呜作响的门——天知道这座书院建了多少年,萧石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除了朱方儒平日里放东西的窝棚,墙根的一角,还有这么一间破破烂烂的房间。

萧石的脑海里,犹自浮现出朱方儒语重心长拍着他的肩膀,眼里忍不住的快意报复对他道:“这里是当年松溪公头悬梁,锥刺股的地方,你要好好的努力,不要辜负了家里人和我的一翻好意。”

“头悬梁,锥刺股。”

萧石退坐在椅子上,总感觉扎得慌,头往上看,还有蜘蛛网和百年老木堆积了不少灰尘,偏偏还真有一根系固框架的麻绳。

“草!”

萧石打了个冷颤。

“不会有吊死鬼吧?”

萧石跑过去抱起枕头,欲哭无泪:“真是的,给我个小环暖暖床也好啊,也太狠心了,孤男寡女,我也不会干啥啊,真的,我不会偷偷摸摸的,也不会摸腿什么的,我对天发誓。”

发泄完兴奋而压抑的情绪后,萧石来到书桌前,重新点燃一根蜡烛,收起自嗨的心情,自语道:“不好意思,太入戏了,嘿嘿,一个人,一张床,一书桌,一支笔,看来前世今生,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的啊,可惜,聊斋里都是骗人的,红袖添香,书生夜读,怎么没有个媚狐子出现在我后面,替我揉揉肩膀啊,真是的……”

萧石说着说着,额头的冷汗一点点的冒出来,因为……他的肩膀上,真的有一只手啊啊啊啊啊!

白惨惨的,还带着血!

萧石身体一瞬僵住,他的眼睛,一纳米一纳米的偏移,头一点都不敢动一下下。

真的有鬼!

萧石整个人都要瘫了,但理智告诉他,没有鬼,没有鬼。

“别动,再动我杀了你!”

突兀的声音在萧石身后传来,紧接着,他的肩膀上,多了一柄冰冷冷的宝剑架住。

女人的声音?

这么虚弱?

电光火石之间,萧石心念急动。

他忽然想到了早上进村的两个捕快。

如果生命威胁下,都还不明白过来,那他是真的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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