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卢哥真在这边?”跟在楚方屁股后边,瘦猴再次问道。
将军府已经在视线中了,他们也看到了远处湖边正摆开的宴会。可,都找好几圈了,却连卢况的影子都没发现呢!确定没弄错?
“别说话,跟着我就是。”
倚着一棵大槐树,看着远处的将军府,楚方有些烦躁。
事情比他想像的要糟糕。整个湖边都是士兵,防守的太严了。
警戒范围至少两百米,一般人根本挨不到边,外围连弓箭都够不着,卢况想借此机会刺杀史朝义,不大可能。
也许……,他是暂时躲起来了吧!楚方心中自我安慰道。
可惜!他不禁有些懊恼,没带望远镜,看不清远处的情况。
楚方他们旁边,留步围观的百姓也是有的,一个个勾着脖子,只是看着远处的宴会咬牙切齿。
不得不说,史朝义这手实在不简单!
可以想像,只要这宴会顺利结束,落到周围百姓眼里,那这些所谓名士再怎么辩解,跟叛军的关系都算是撇不清了。
不过,魏州有这样一个喜欢用脑子的家伙,未尝不是百姓的运气。毕竟,不管史朝义怎么说,再怎么谋划,也总好过动辄拿刀子砍人吧。
“唉~”
楚方叹了一下,心头不禁更加烦闷起来。
卢哥啊,你就不能再等等吗?
他很清楚,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彻底的愚蠢复仇!
甚至,如果卢况得手,整个魏州的百姓八成都得遭殃!
毫不夸张的说,以史思明好屠城的残酷名声,死了史朝义这个重要帮手,愤怒的他绝对会更加残忍的报复。到时候,魏州又会死多少人?十万?或者更多!
想的越多,楚方心里的压力就越是沉重。他突然发觉,自己才是这一切的原因,毕竟,卢况本不该活着的……
另一边,宴会即将开始,宾客们也已经陆续的入场了。
湖边不远,一辆辆马车慢慢汇聚于此,走出来的尽是些衣冠楚楚的士人。
他们其中,有的是家族有人在外做官,有的是当地名儒,有的是世家大族,不变的是,他们都是真正的权力阶层。
当然,今天来的并不是全部士人,也有极个别的不愿意来,而且,那些人恐怕永远也来不了了。
只是,这些原本该受到人人尊敬的士人,遇到四周蛮横的胡人军士时,原有的优雅顿时不复存在。
这样的宴会,安检自然不可免,不过,一些年轻气盛的士人却受不了胡人的无礼,直接跟他们打斗起来。
安禄山的手下胡人不少,也是最受信任的一部分人。所以,今天这样重要的场面,在场的士兵大半都是胡人。无疑,对这些原本地位并不怎么高的胡人来说,教训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士人就很有些必要了。
只是,大唐的士人却不是好惹的,很多都是自幼习武,武力绝对不可小觑。只是赤手,那几个士人居然打倒了全身甲胄的胡人。虽然,最后还是免不了被围殴倒地,但却终于让那些胡人收敛了脾气。
当然,更多的士人还是不愿平白丢了脸面,忍着怒气,安稳的过了安检,向宴会的地方走去。
那个所谓的湖泊其实并不大,方圆不过百米,说是个池塘更贴切一些。只是有城内河流连接,所以湖泊的水质很好,再加上湖边还种了不少植被,环境着实不错,原本就是附近聚居官员的休闲之所。
“张公,久违了!”一个身着青色唐装的士人遇到了熟人,打招呼道。
“齐公!”
那叫张公的中年人拱了拱手,面色却不大好看。
那齐姓士人也不以为意,走过去几步,微笑着道:“怎么,刚才受了气?”
“哼,一群蛮夷,我跟他们置什么气!”张姓士人轻哼一声,没好气的道。
看着面前轻笑的齐姓士人,又有些奇怪:“倒是你,如今已成鱼肉,还有心思笑?”
“呵,为何不笑?”
齐姓士人瞥了眼四周,收了笑脸,小声说道:“你该听说了,安贼手下残忍无比,每遇城池,必先屠之。如今吾等遇到个先礼后兵的,难道不该庆幸么?”
“哼,你倒是心宽!”张姓士人仍是嗤之以鼻。
无奈的摇了摇头,齐姓士人说道:“张公,还是学我放宽心吧!省得到时候自己先气死了。我看呐,这仗,没个三年五载怕是结束不了啊!”
士人们在那闲聊,不远处,一群胡人却是簇拥着一个青年来了。
看到这阵势,那些士人哪里还不知道来人是谁,立刻停了谈话,只是看着对方。
那青年长得是方脸阔口,面貌还算宽厚,反倒是他身后紧跟着的大汉,却是一副阴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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