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朝换代终究不是件简单事情,好在晋国也没再出贤君能臣,历经纷乱起伏,又通过几代人的努力,才于公元前四零三年,得到“周天子”的“许可”,正式废除晋君,建立韩、赵、魏三个侯国。不久,齐国田氏也取代姜氏,并在“三晋”的帮助疏通下,也得到“周天子”的承认,建立起田家天下的齐国。这大概是“周天子”最后一次行使“领导权”,因为以后各国称王、称帝也都没再到他那儿去走形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战国时期”是从这四个新国建立之后,形成“七雄”鼎力时才开始的,起码北宋的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持有这种观点。
“三晋”中,最先走上强国之路的是魏文侯,在他的治理下,魏的国力不仅强过赵、韩,在“列国”也居领先地位,与当时楚、齐等大国足以相抗衡。
魏文侯是魏恒子的孙子,战国后期名噪一时的信陵君魏无忌的六世祖,史称他:胸怀大志,勤于国政,谦虚好学,礼贤下士……诸多称颂之词。少年时曾师从一代名儒子夏,后又拜田子方为师,更加扩展了知识面,卜子夏乃孔子的学生,“孔门十哲”之一,“七十二贤”之一田子方拜孔子学生子贡为师,于道德学问闻名于诸侯,作为他们的学生,魏文侯在当时算是一位高学问的国君。
不仅自己学问高,他更注重招揽具有各种知识、技能的人才,这是他贤名远播、使魏国兴旺发达的一个重要措施。
国内有位段干木,在“民间”是位大师级的人物,许多人都师从他学习,聚居在他周围,竟成村落,他并不开设学堂授课,学生以自学为主,他只似画龙点睛式的指导,就可让学生获益匪浅。
魏文侯对他的贤名也很倾慕,每经过他的住处,都要“扶轼致敬,以示其诚”,就是手扶车前横梁站着,所谓“凭轼而立”意示遥遥致礼,以表尊重,然而,几次以重礼聘请,他却总以种种理由推辞,不肯入朝伴君。“好,请不来,我就去看你。”于是魏文侯便亲自拜访,怎知,前边一叫门,他却从后边逾墙而逃。
一国之君要见个平民百姓都遭拒绝,一般人都会恼怒,魏文侯却理解为人家对自身价值的尊重,但他也很固执,或者说是极度的虔诚,干脆在段干木的村子找间房住下来,天天登门拜访,屡屡碰钉子也不怕痛,早已超过“三顾茅庐”的频率,打起“持久战”。
国君如此礼贤布衣,总得给点儿面子。段干木经不起软磨硬泡,不好意思把这“名士”的架子端下去,只得把魏文侯请进家中,从此二人成为莫逆之交。后辈的信陵君也喜欢结交布衣平民,大概就是从魏文侯这儿继承的遗风。
还有一个故事从另一方面展现了魏文侯的人格:一次外出视察,途径山边,转过一个山脚,突然与一只大野猪迎面遭遇,双方都来不及躲避。文侯情急之下一箭射去,伤而未毙,惹的那畜生兽性大发,呲着白生生的大獠牙猛冲过来,势在报复,那家伙皮硬肉厚,砍一刀,刺一刀竟毫不在乎,卫士们阻挡不住,魏文侯也手足无措,情况非常危险,忽然从旁飞来一箭,正中野猪左眼,痛得它惨叫一声,人立而起,怎知二箭继至,从那张开的大嘴中穿透咽喉,又钻出后脖颈半截,野猪扑地摔倒。
射野猪的是一位山中猎户,文侯见他箭法精妙,非常高兴,就接受了他的邀请,随到他家休息,以定惊魂,那猎户剥了野猪,将肝、肠等煎炒,又煮了一大锅稀烂的猪肉,请文侯和随从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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