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影想,兴许,这便是爱跟不爱的区别罢。

姚施施自然而然是存心要她看见的,对于媚影突然浮现的忧伤,她也非常满意。

“你干嘛?有没素质。”姚施施趔趄几步,险些摔倒。

“你不是看完病了么,还赖在这里干嘛。”那中年女人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

“吵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想治病的便走。”黎护士拔高声响吼了句。

那中年妇女霎时消音,姚施施高傲的讥诮了声,抛下一句后扭身而去。她说“荀媚影,你非常会自欺欺人。”

姚施施离开后,那妇女把彩超报告摊开在媚影跟前,急不可耐的追问,“这是刚照的彩超,大夫,你看我儿媳这一胎怀的是男是女?”

媚影垂头望着脸前报告上的字体变的愈来愈朦胧,一枚泪滴不受控制的便坠落下。她迅疾的抹掉面颊泪迹,而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为病人治病。

一天的门诊,几近耗光了媚影所有的气力,她孤自一人站立在回廊的窗户前,嘴角含着自讽的笑。她从不知自个儿居然可以如此沉静理性,分明心疼的快要死掉了,却仍可以若无其事的为患者治病。

“媚影?你怎么站立在这里?”一道低醇的男音从背后响起,转头,不知何时阮纪元已经站立在她背后。

媚影柔笑,轻描淡写回复,“要下班了,站立在这里透一下气。妙彤还没出院么?”

“刚办完了出院的手续,明早就可以回家啦。”阮纪元在她跟前停住步伐,望着她,缓慢的蹙起眉峰,“媚影,你神色不大好,不舒适么?”

媚影缄默,迟慢的摇头。此刻,一阵风从窗户口灌入,拂乱了她额头上碎发,这是这个男人曾经最熟稔的举止,然却,曾经已经过去,现在的媚影,再也不是他的女孩子儿。她侧身避开他的触碰,而后,他的手掌就那般僵滞在半空中。

又独独那么巧,他触碰媚影的举止,被从病房中走出的荀妙彤看在了眸子中。她癫狂的扑上来,癫狂的嘶喊,“荀媚影,你这狐狸精,你还要不要脸!”

啪啦一声脆响,荀妙彤的一耳刮子完全把媚影惹怒了,她用手掌捂着面颊,眼神凉凉的望着她,“荀妙彤,你不应当出院,最好到神经科去检查一下。”此刻的荀妙彤在她眸子中就似疯狗一般,逮到机缘便会扑上来咬她一口。

这里是医院的回廊,院里的医务人员人来人来,媚影身上已经落满了异样的眼神,她压根没必要留在这里给人指指点点,漠然的扭身离开,全然不搭理背后荀妙彤的咆哮。

“荀媚影,你就是心中有鬼!你勾引旁人的老公,你下贱,你真恶心……”

“闹够了没!还嫌不够丢人么?”阮纪元扬声打断她,扯着她回病房。

媚影开着小型车饶着偌大的城市转了足足两圈,却照旧没终点,她忽然变非常迷茫,从未有过的迷茫。城东是爸爸的政府大院儿,而城西是居之晏的公馆别墅,可,不管哪一个都不是真正隶属于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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