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闻声跑出去,就见一个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院里跑,便问,“怎么了?”

九姑娘并未认识这个姑娘,见她风尘仆仆,像是从村外跑来的。她抽泣着,慌得六神无主,抹眼泪的小手都在颤抖,“救命啊!”

“救谁,你且要说清楚呢!”九姑娘见她这样,像是来找娘亲的,便拉她进门,边安慰她,“别着急,你们家谁不好了?”

“爹爹,爹爹……”她慌得口不择言,一进门看见梁洛施才放下心来,扑通一声跪下,连爬带走地过去,“梁大夫,救救我爹吧。”

“来,起来。你是玉莲吧?”梁洛施这么一问,那姑娘就点头。搭手将她扶起,梁洛施继续道,“孩子,你爹就是为了见你才熬到现在,你快回家尽一份孝心吧。”

听罢,那姑娘哭的险些晕过去,嘴里嘟囔着,“救救我爹吧。”又要下跪。

梁洛施几番相劝,她执意要拉她回家去。见劝不住,梁洛施叹一口气便回屋去了。

九姑娘知道娘亲性情,不是十死之人,她定会一试,便扶起那玉莲道,“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大夫救我爹。”玉莲面容清秀,却不想轴的厉害,执意要闯进屋去。

九姑娘只得拦住她,吼道,“你清醒点。回去尽最后的孝道才不会后悔。”

说罢,推搡着她出门。

那姑娘又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才离开。九姑娘不知道娘亲此行遇到了什么样的病人,只是隐隐感觉这只是一个开始。

见那姑娘走了,九姑娘才回屋。

一进门,就见娘亲坐在榻上发呆。

“娘亲,别想了。”九姑娘倒一杯茶给梁洛施,乖巧地在她旁边站定为她捏肩,“你是大夫,不是神仙。日日为这些事烦恼,可怎么得了。”

“娘亲医术不精,才有诸多苦闷。”梁洛施似低吟一声,垂眸看着茶杯里那一圈圈荡开的波纹若有所思。

九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说起医术的事娘亲都怅然若失。只知道,娘亲是江南地界医术最高的医者。她不知道娘亲所追求的是什么,只知道这回娘亲越发消沉的厉害了。

母女聊了半晌,村里便有人来瞧病,又忙活起来。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端午。天热的厉害,又赶上病人送来些绿豆。九儿便熬些绿豆汤晾在树下,谁来了就喝上一碗。

一大早,九儿才把滚烫的绿豆汤端到树下晾着,就听篱笆门在响。探头看时,是村里的胡秀才来了。前些日子听他说今年加开恩科,不日便要启程去往长安参加会试。

九姑娘这会儿见他来,便格外好奇,为他晾一碗绿豆汤,问,“胡大哥怎么来了?”

那秀才对九姑娘拱手,直起身来道,“问九姑娘安。梁大夫说有东西要我捎去京里。明日启程,今儿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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