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鸣尴尬的站在那里,大厅里纵横交错的甬道上,处处都是身负镣铐的人,不断在挖掘和搬运,却完全看不见挖出来和搬动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人被压得弯起了腰,身子低低的,似乎很沉重的样子。

萧长鸣连手都不知往什么地方放,等了很久,蜘蛛蟹终于开口了,它的嗓音很低沉,就像刚才还回荡在走廊里的脚步声:”你们永远也跑不掉了,开始工作。”

萧长鸣还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全身肌肉僵硬,连张嘴这么简单的动作,也像偶人木僵的关节一样,仅仅一次开合就十分费力。他傻掉了,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萧长鸣随后就被编队,每天就开始挖和搬那些看不见,却又压得他连路都看不清楚的东西,稍微一慢,就是鞭打的折磨,毫无休止。

连他们被喂食的时候,也只是依旧扛着东西,列队经过一个蚌壳精,一人喂一勺完全不用咀嚼的黑糊,萧长鸣根本吃不出来那是什么。

他还发现当初虾兵向他解释走廊上的头像还活着是什么意思,无论萧长鸣是故意的,还是被鞭打和搬运东西时被砸伤,他的身体能够无穷无尽地自我愈合,保证他能够意识清醒地干活,同时体会到随时随地的折磨,这就是所谓的不死之身。

这让萧长鸣哭笑不得,有一天他隐约觉得耳边传来了喃喃细语,似乎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跟他说话,却总是听不清楚说的到底是什么。

他眼角瞄了瞄周围的情形,似乎没有人注意他的异状,在编队中继续缓慢的蠕动,在一个拐角处,萧长鸣第一次发现,那个他转过无数次的拐角,出现了一个仅供一人容身的狭缝,就在灯光照射的死角处。

萧长鸣追随着那个声音,离开了队伍,通过那道裂缝,又走进了一条走廊,这道走廊上四壁光秃秃的,夜明珠却异常明亮耀眼,惟独就是有着数不清的门。

萧长鸣不得不打开了一道又一道的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打开的,走到了似乎是最尽头处的一个大厅里,那里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杯水和一柄铜镜。

萧长鸣正待要转身离去,却发现大厅门已经牢牢地关上,这次无论他怎么开,都开不了了,那个声音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他烦乱异常,瞥见桌上那杯水,就禁不住一把拿过来,一仰头就全部喝了,没想到水中不知道放了什么,呛辣异常,使他不住地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既然如此,萧长鸣索性放开来,反正喝下去了也没有什么异状,他用端起了铜镜,隐隐发现里似乎坐着一个人,那人满头白发,身体佝偻不堪,正待他要仔细看时,似乎总有个什么阴影笼罩在那人头上,使他看不清楚对方相貌。

“这是怎么回事?”萧长鸣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凝神看去,越看越靠近,直到整个人被铜镜吸了进去,原来这最后一道门,就是这面铜镜,而他喝下的,正是开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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