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昏沉。
知了还在声嘶力竭的鸣叫,姜典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家的路上,偶尔几只倦鸟扑腾着翅膀飞过,一晃眼扎进树林之中。
一天又熬过去了。
下午又被组长训,还给他加了工作量,同样都是打工的,牛气什么!想当年他也是村里的高富帅,要不是爸妈失踪了…
也不知道爸妈是死是活,他还记得那一天,也是夏天的傍晚,爸妈对他说要去跑一趟长途,这一趟能赚不少钱,够他们兄弟俩开学的学费。
爸妈叮嘱他好好照顾弟弟,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但是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记着爸妈的话,好好照顾弟弟。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但是那能值几个钱,要吃要喝要穿要上学,根本不够,于是那一年,15岁的姜典辍学在村里四处找活干。
没文化、没技术、没关系,不仅三无,年龄还小。姜典只能徘徊在最底层,不过还好,兄弟俩都没饿死。
今年暑假,弟弟为了给他减轻负担也打了一份暑假工,自己受委屈倒也无所谓,只是苦了姜迪,干了不到一个月,瘦了好几斤。
想给姜迪买点好吃的补补,但是一算口袋里的钱,姜典无奈的叹了口气。
快到家的时候,姜典远远的看见巷子口有一团东西,白花花的还挺大,姜典顿时抛开所有负面情绪飞奔而去,这么大一坨,就算卖破烂换斤鸡蛋也是好的!
杀到巷子口,姜典伸手一拉,妈呀!姜典的脑子里瞬间闪出两个词语:尸体!木乃伊!
姜典吓得一甩手往后退了好几步,眼前这人虽然穿着衣服,但是裸露在外的地方全裹着绷带,怎么看都不正常,不会是杀人越货被抛尸的吧…
姜典摸着“噗噗”直跳的胸口,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往里走。就在绕过尸体的时候,姜典的目光被他怀里的背包给吸引了。那光泽,那纹理,怎么看都是好东西。他咽了口口水,为了那个背包,他决定再去看一下。
环顾一圈,四周没人,姜典慢慢靠近蹲了下来,刚伸手去拉背包,却发现这个人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是活的!
看看背包又看看人,再看看已经擦黑的天,姜典一咬牙,拖着“尸体”就往家跑。
到家后姜典发现姜迪还没回来,看来又在加班。姜典把扛回来的“尸体”搬到床上,又觉得有点不妥,想了想他跑到门外搬了把大椅子进来,忙活了好一会,看着被自己五花大绑在凳子上的尸体,姜典满意的拍拍手,放心的去厨房做饭。
吃饱喝足回来的时候,“尸体”好像醒了,直立着脑袋一动不动。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尸体”吓了一跳,循着声音转过头来,沙哑着声音问:“谁?我这是在哪?你你绑我做什么!”
“在我家,你倒在我家路口,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尸体”挣扎了几下,生气的问:“你救我就救了,绑我干什么!快给我松开!”
“那可不行,我得先审审你!”
尸体边挣扎边说:“你神经病吧,审什么审!松开我!”
姜典不慌不忙的搬了个板凳过来,往凳上一坐,翘着二郎腿说:“我就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我就放了你,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尸体”停止挣扎,没好气的问:“你要问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玄夜。”
“玄烨?我还福临呢。”
“夜晚的夜。”
“哦,那你是哪儿人,来干什么的?”
“我是外地人,来找眼睛的。”
“来找眼睛…”姜典琢磨了一下,忽然提高声音问:“你贩卖器官?!”
“什么呀,我是找我自己的眼睛,没看见我眼睛看不见嘛!”说着玄夜抬起头“盯”着姜典,向姜典展示他那裹满纱布只剩下鼻子嘴的脑袋。
姜典撅着嘴想了想,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问道:“说!最近村里发生的事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什么事?你把话说清楚了,我今天才到这儿的,你别拿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
“别装蒜了,最近村里被霍霍了不少鸡鸭,你又这么可疑,穿衣不随,不是王就是贼,我看肯定是你干的!”
玄夜有些恼怒的说:“不是我!我今天才到这,再说了我要鸡鸭干什么?你赶紧的给我松开!”
姜典看着他,包的这么奇怪又这么显眼,还是在村里走一圈肯定很多人认得,贼不会把自己弄的这么显眼,确实不太像他。
姜典软下口气,说:“不是你就好,最近村子里不太平,我这不是怕引狼入室么,我这就给你解开。”说着姜典站起来,给玄夜解开了绳子。
玄夜搓着被绑疼的手腕,不高兴的说:“绑那么紧,本来就受伤了,这下肯定又要皮开肉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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