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在初六的夜晚闯进我的梦无疑是给我浑浊的思想上撒了一包清醒剂,尽管离校的二年来我们见面的次数每况愈下,但她一旦闯进我的梦,所有的事就象拉开了绳子的降落伞一样膨胀开来,无须要想象,杏儿以在我心上印上了不可磨灭的可喜一印。

想起杏儿,我就焦急起来,我这才感到事情的重要性,我万分着急的想办法,可越是着急越是无法可言,我只好设法使自己平静下来。屋外的风很大,从没按玻璃的窗户刮了进来,于我的心不谋而合。

林!直到第二天天快亮了,我才想到用张冠李戴的方法,细细想想这种办法可行性很强,我象是发现新大陆地一样兴奋起来,刹那间觉得自己制造了双喜临门的喜悦来。

我的第一步计划完全象我想象的发展着,我们在杏儿家吃过了午饭并邀请杏儿去我家,杏儿挺犹豫的,许是下午的原故,我跟林一在坚持,杏儿想了想就跟随着我们,一路说笑我的心情激动不已,望着娇小的杏儿,甜蜜的感觉充满了整个心怀。

杏儿的这一去让我全家人都大吃一惊,父亲微笑的脸庞上骤然平添出愤怒来,脸严肃得跟关公一样,烟也抽得厉害,一支接着一支,象是在思考又象是等待时机的坐在哪里。目光中带着刺人的光芒。母亲惊笑着,笑容显然不自然,二嫂则偷偷地问我什么意思,我笑了笑没回答,二嫂说:你别作,爸发火了。

父亲猛抽着烟出去了,母亲看出事情的真相来,问我们吃了没,我答吃过了,母亲边装笑边叫林和杏儿吃糖喝水,人也跟着父亲出去了。

杏儿在尴尬的气氛中看出事情的大半来,我端着果盘,她拿了块用手捻着却不往嘴里放,熟悉温柔的目光提问似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

见全家人都出去了,我冲林使了使眼色,林会意说:杏儿,你知道今天为什么一定叫你来吗?

不晓得。杏儿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糖果送进嘴里。

建明天要定亲了。林说。

我发现杏儿的身子轻微颤抖了一下,吃糖的嘴停了下来,目光似是惊讶,更似怀疑似的坐在那里,呆滞了一会脸上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那很好啊!眼睛不看我,紧盯着林说。

这是我爸的意见,我可是没答应的。我急切地说。

这关我什么事?杏儿眼里泛出水分,说话一改温柔的音调。

假如建现在向你求爱那你答不答应呢?林问。

我,我。杏儿被林的提问慌乱了阵脚。过两年在说吧。杏儿犹豫着过了好久才说。

不,时间不允许了,建父亲突然宣布他的婚事,迫在眉睫,现在你必须肯定,因为建爱你,并且发狂。林讲得严肃,认真!

杏儿沉默了好大一会,正待开口,二嫂推门进来说父亲叫我。

我推门出去,父亲板着脸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事还是别提了,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我毫不犹豫地说!

那你初五为什么还跟我一起去大姑家呢?父亲牢牢地盯着我问。

难道去了就代表我同意了吗?你们问都没问我一下就定了,这是我的事情,你还是去跟大姑家说一下,就说我不同意。我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退了可以,你要拿退婚礼。父亲伸出手,没等我开口又道:以后你的一切事我都不管,算我没养你这个儿子!不知是气还是别的,父亲的声音象喝醉了酒那般大。

不管就不管,随你。我恼怒地走开,推门进家,林跟杏儿正侧耳细听。

见我进来,杏儿站起来,说要回去了。

我清楚地明白,我跟父亲的谈话杏儿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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