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升任九省统制、九省都检点,即日上任,巡视西境还有北境的消息一出,整个石国为之震动。

王子腾正值壮年,而且为兵部尚书,位极人臣,本不必再风餐露宿,受巡边之苦,但是听闻是巡视西境还有北境,那里可多是义忠亲王的地盘,于是欣然允诺,接到圣旨的当日,就带着一队家将赴任去了。

“哥哥都一把年纪了,巡边这种苦差事能推则推,为何又如此着急的去赴任,连个招呼都不打!”荣国府中,王夫人听闻哥哥突然巡边去了,一面帮着贾政脱了朝服,一面问道。

“朝廷的事情,你不要多打听,对你没有好处!”贾政冷着脸道。

王夫人自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只是这些年过去了,而且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原以为哥哥已经放下了,现在看来,怕是还一直耿耿于怀,若不然也不会走的这么仓促。

想到此,王夫人就想起了他那可怜的孩子贾珠,他是和涣儿一起折在北境的,若真是为奸人所害,哥哥此时去了,岂不是危险,心中不免担心了起来。

“他是朝廷钦点的巡边大员,而且担任兵部尚书这么些年,在军中也是有些威望的,北境又是由卫徵父子镇守,你大可不必忧心!”贾政见王夫人只抹泪,以为她在为自己的哥哥担心,所以安慰道。

“我自是知道哥哥是无恙的,只是一时想起了珠儿还有涣儿,好好的两个孩子,怎么就这么没了?”王夫人抹泪道。

贾政听了,眼睛一红,喟叹了一声,出了正堂。

贾家世代功勋,石国开国之时,更是一门两国公,当时石国统共才封了八个公爵,可见贾家深得盛宠。

贾家的嫡子贾珠,王家的嫡子王涣之,那都是先皇留给太子的辅佐之臣,从小就把他们放在一起教养,一同教养的还有贾家的独女贾元春,当时担任国子监祭酒,兼太子太傅的李文忠家的独女李纨儿。

文臣武将,好谋划,若是熬到新皇登基,至少都是要封侯拜相的,没想到一场三王之乱,夺嫡之争,彻底了断了两个人的性命,还有贾家,王家,甚至李家的前程。

就连准皇后贾元春也被晾在了后宫多年,若是贾珠没死,王涣之没死,断不会是这个结果。也怪不得东府会投鼠忌器,另寻他路。

贾政想了一路,不承望已经来到了东府,正看到迎面而来的贾敬,两人相视一笑,向着宁国府去了。

贾敬领着贾政入了正厅,命人送来了两壶茶,然后屏退了众人,这才说道:“贤弟是为了王子腾的事情?”

“宫中传来消息,石皇要整顿军部,准备对义忠亲王动手了,我知道哥哥一直与义忠亲王走的颇近,家中还藏着一位他的至亲,我奉劝哥哥一句,抽身要趁早!”贾政开门见山道。

“看来你当年把侄女送入宫中,也不是没有用处,只是这都几年过去了,侄女还是一个女史,陛下是怎么想的?老弟你想过吗?石国现如今已经是风雨飘摇,你就能保证这个小皇帝能够力挽狂澜?你就能够保证义忠亲王没有一丝机会?”贾敬言道。

“你知道王子腾与义忠亲王宿怨很深,王子腾执掌兵部这么多年,军中也有自己的势力,而且都是少壮派,而义忠亲王早已脱离了军部,他的那些老部下也垂垂老矣,那些将军还有下一代不见得会为他卖命!”贾政言道。

“我们已经陷得太深,尤其是珍儿,现在想要抽身,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了,若哪一天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还请兄弟念在同族的份上,能够护佑东府!”贾敬言道。

“我尽力!”贾政皱了皱眉头,这才起身离开了。

贾敬看着贾政离开,一时间好像老了很多岁,曾经驰骋沙场的一等威武将军,现如今更像是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空洞的眼神,望着虚空,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我终究是选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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