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很多天晚上下棋,柳清影棋艺的确大有长进,只不过在她棋艺增长的同时,某些东西也在滋长。

半上午的时候,钱嬷嬷和在宋云之身边伺候的老嬷嬷说会儿闲话。

见钱嬷嬷精神不是很好,李嬷嬷关心道:“老姐姐,你最近是怎么了?可是西院里的那个小姑娘不好伺候?”

钱嬷嬷强笑中带着忧愁:“那倒不是。最近我为一事日夜悬心,哪里能睡得好呢?”

“你我一把年纪了,还能又什么事情能让你这般日思夜想的?不妨说来听听,我也能给你出出主意。”

“也罢,我也就说来,你若是觉得不错,我们两边劝说才是正理。”钱嬷嬷也不藏着掖着了。

“你我皆知这西院的姑娘是少爷半路上请回来的,虽也当半个客人,可是这一住下来也有好几个月了。

毕竟是两个年轻的公子小姐,由不得叫人多想。便是府里的人偷偷看着两位般配,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外人若是知道该如何说。

俗话说无事常思有事,世上有多少没头没脑的事情,往往是他们无心做出,却叫有心人知道,当做隐秘之事说坏了,预先不防着定然不好。

就像最近这晚上下棋一事,本是没什么的,但你哪里知道不晓得其中缘由的人会怎么想、怎么传出去?我伺候姑娘许久,说起来也基本上摸透她是什么性子,再加上少爷的性子你我都知道,若是出现什么一星半点错处,竟要人抓住不放了。

府里的仆役虽说都是少爷从南边带过来的家生子,但若是无心说出什么闲话家常,那些个小人的嘴有什么避讳的?心顺还好,说的比菩萨还好听,心若不顺,就贬的比畜牲还不如。若是少爷和姑娘被人毁了一生的名声,你我等都是万死难辞其咎。

都说防患于未然,不如这会儿我们想到了就立刻去和他们说道说道,也算尽我们做下人的职责。”

“说的是,我看找个机会我们两边说说也好。”

可巧就在同一天下午,柳清影和玉暖一身疲惫的回来,走至院中,见两三丫头聚在一块,叽叽喳喳的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八卦。

“你们又在说什么呢?也说给我们听听。”玉暖笑着在这群人的身后出声。

她们听到凭空的一句话,都吓的噤声。有一个转过身来,看见柳清影,她脸都白了,连忙都拉扯同伴叫她们不要再说了。

柳清影好奇,有什么八卦能让她们看见自己吓成这样,莫不是做贼心虚,在背后说自己什么坏话呢?

不过柳清影也想不起来自己身上有什么谈资啊!

柳清影温和出声:“瞧你们吓的,是不是在议论我呢?说出来我也听听。”

主人家问话,做奴婢的不能不答,但柳清影见她们十分为难,而且看自己的眼神也怪怪的,心下不知不觉的就有些着急。

“说话呀!”

见她们还在犹犹豫豫的不肯说,玉暖不禁皱眉出声呵斥:“小姐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吗?”

几人连忙跪下,纷纷低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终还是有一人顶不住玉暖不善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小姐,我们不该在您背后议论您的,请小姐责罚。”

敢情还真是议论自己?柳清影挺纳闷,就催促她们:“我不会罚你们,说吧,你们在议论我什么?要如实回答。”

“谢小姐。我们也是听厨房买菜的嬷嬷说的,她说她今天出门在外听到了好些关于小姐您的风言风语,说您……

说您恬不知耻的和男子住在一个根本就没有个长辈的府里,如此来历不明还行事不端,谁知道是不是身家不清白。”

跪在地上的小丫头说话磕磕绊绊,生怕自己描述的太难听,柳清影会一下子冲她发出火来。

“还说……”

见她说话吞吞吐吐,柳清影心下着急,问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还说什么了?”

“还说您最近一直和少爷在晚间单独下棋的事,说您行为不检点,一点都没些个避讳还有好些话,实在是太难听了。”总算说完了,那个小丫头后背也是吓出一身冷汗。

柳清影听完心里不是个滋味,发火吗?可是住在这里是事实,晚上单独下棋也是事实啊,何况小丫头也说了,谣言是从外面传进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知道了。

柳清影觉得有必要先事无巨细的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否则易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于是她接着问道:“原话是什么样的?指名道姓?”

“那倒不是,她们只是说一个鸿天寺的女译官住进一个年轻男子的家里,还有后来说的下棋那些话,可是那指的不就是……”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吧!”柳清影挥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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